“二位喝什?”穿着笔挺小西装的酒保拿着皮质酒水单,笑容可掬地走到他们的小圆桌前。
“你随便。”谢清呈把单子推给了贺予。
贺予道:“你这打算包养我吗?”
谢清呈:“你过生日,应该的。”
贺予盯着酒水单看了一会儿,心思开始不正。
谢清呈这人酒量不差,但体质特殊,一喝容易没力气,身体发热泛红。贺予想着想着,心发痒,轻声问了酒保几句,了两款看上去尝上去都很清甜,实则酒精度数并不算太低的果酒。
酒很快调好端上来了,颜『色』果然瑰丽剔透。
哪怕谢清呈这种不怎有情调的人,都觉非常好看。
“你尝一下,味道很不错,有柚子香。”
谢清呈喝了一口,确实回甘清冽。
酒吧的气氛很好,来这歌的大都冲着音乐和那种古老悠远的味道来的,台上的老头儿纵情又随意地演奏着一些经典曲目,还有穿着复古的女郎在唱着词:“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转千弯,转千滩,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贺予着那歌词,那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他无声地望着谢清呈,而谢清呈专注地着台上的演奏,直到一曲终了,掌声响起。
谢清呈才注意到贺予在看他,问:“怎了?”
“没有,看你高兴,我很喜欢。”
贺予打直球的时候,谢清呈也能接住。
所谓害羞二字,不会在谢清呈字典出现的。但他仍然会为这种直球而感到心门震颤,隐隐地,令他觉不安和刺痛。
谢清呈以克服精神埃博拉的能耐,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说:“他们弹好,你也应该仔细才。”
贺予却道:“我以前周末常来。”
“什时候?”
“哦,初二初的时候。”
谢清呈:“未成年人可以进吗?”
“我长高,穿成熟一可以忽悠人,而且我还搞了个假身份证。”
“……”
“音乐无罪嘛。”贺予说,“我又不想做什坏事。想做坏事我也不来这种酒吧。”
“那你的什酒?”
“我的无酒精,我很乖的。”
谢清呈似信非信地看着他。
贺予笑:“真的。你看你那时候给我做体检,也从来没有发现我喝酒吧。”
谢清呈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想起初二初的贺予,那时候在他面前装像个孙子,差把“绩优生”个字纹在脸上了。
哪儿知道贺予那时候会装人模狗样拿个假身份证来爵士乐?要他当时知道,能把贺予这小畜生的腿都打断为止。
现在已经迟了。
谢清呈又喝一口酒,对贺予当时的草莽举动不予置评。
小酒馆演奏的曲目很,首首经典。
不知不觉的,过了快两个小时,调酒师的酒续了几轮,贺予在朦胧的暖黄『色』灯光下望去,见谢清呈已有些薄醉了,这男人带着些醉意的样子总很漂亮,像冰面上落了桃花,艳动人心魄,瞧少次都不够。
正瞧入神,酒馆吧台那一边,忽然起了一阵喧闹,台上的乐队早有所知一样,弹奏着早已准备好的情歌。
——原来有一对情侣求婚。他俩在这酒馆认识的,新郎于提早和爵士乐队打了招呼,酒吧的吊顶上忽然拉开了几十串彩条拉花,闪烁的星月碎屑像雪花似的,纷纷扬扬落了下来,落在了众人肩头。
“恭喜!”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小酒馆的客人们很乐于见到这样的欢欣的情景,更别提新郎在求婚成功,拥吻了新娘之后,还豪气地一扯嗓子:“今晚在座各位的酒我全包了!大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