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王者,该怎么考虑问题,作为人才又该怎么判断去留。这向来是个难题。
月白绚君素暝晦,依臣的了解,他绝非泛泛之辈。放眼海内各家势力,微臣相信,素暝晦不是没有做过比较的。现如今,素暝晦前来投诚,足以说明我主忘萱王正乃万众归心的英主。”
这话说得让颢飞骥很不痛快,他立马更正道:
“首先,我家绚君与雪惢雪兮莲脱离月白的控制而南下,不是来投诚的。其次,虹颜晶之大,并非无我用武之地。再者,如果说我家绚君与忘萱王同是月暝晟想要清除的目标的话。那若讲个先后,我主肯定不会是他首要考虑的目标。我再次声明,我家绚君遣我来,一是为了报答恩情,二是结友抗敌。可不是来讨要堇帛,坐享安逸的。不像某些蛰居几年只管自己锦衣玉食之辈。”
颢飞骥这话也不好听,但颜觐想,现在没有什么资本耍傲气。逞舌尖之能,不是大丈夫所为,于是颜觐说:
“本王相信节下有此诚意,否则也不会来得这么快。本王也愿意结交暝晦绚君这样的俊品人物。而且,诚如节下所言,本王被困在这偏僻之地已久,不闻世事多年,目光难免短浅了。如今天下大乱,本王正有意出山平叛,绝不做亡晶之奴!节下请暂且别馆休息,待本王安排一下回书,以为妥善。”
颢飞骥闻言,带着歉意,说:
“忘萱王殿下心胸宽广、格局远大。不愧赞誉。”
颜觐摆摆头,遗憾的说:
“所谓的大格局是被自身内伤所托起的。如同濒死之人才会格外珍惜时间一样。虽然有所区别,但道理是共通的。想必你家绚君也是下了很大决心、舍弃了很多东西才让你来出使的。”
颢飞骥非常赞佩,想说点什么。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条信息或可作为弥补:
“忘萱王,品红惢似乎出现了一位化中境界的厉害角色。”
颜觐与乌重具是一愣:
“化~中……”
颜觐道:
“这是多久没听闻过的境界了呀。”
“你的消息可真?”乌重皱着眉头,不敢相信的问。毕竟同为体术高手,乌重的盾开境界也只是浅尝其锋而已。
颢飞骥答道:
“千真万确,但当时,”颢飞骥在回忆,表情显露不安,“当时他视乎并没有把我们视为目标。当时……我们也只是刚从北疆游历下来而已。”
乌重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是在想“原来化中境界不是神话,真有人能做到”?或是在想“自己的人生似乎又有了新的目标”?没人知道。但这一则消息,目前来说,仅仅是个让武者战栗或是激动的插曲,在一片嘘声过后,便抛却脑后。简做安顿后,颜觐起身,各自退下了。
颢飞骥住的房子离法华兰很近。而法华兰很久没有听到北疆故土的乡音了,于是主动登门拜访。尤其是一见到月宴,法华兰就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便开始家长里短的攀谈起来。与在文臣武将的僵硬氛围不同,他们三人所围成的小桌,气氛很是融洽,颢飞骥又拿出了铁酒,法华兰更是兴奋了。说:
“在咱们北疆,这铁酒有一说法,是叫专门应付讨厌的人。那是针对南人而说的,而我们则是甘之如饴啊,来来来,我好久没有喝过这坨‘铁’了。”
月宴道:
“你不是出家了嘛,怎么还喝酒呢?”
法华兰道:
“哈哈,看来胧月院的故事,你是不知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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