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十年后连本带利,他能收回来六万,那嘴角就抑制不住地往上翘,脸上都泛着光,仿佛那钱已经稳稳当当落进自己口袋了。
在他心里,这借钱的事儿,可比去京城看那些人山人海、高楼大厦有意思多了,跟去京城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这一趟京城之行,他哪里乐呵了?
简直是气都要气死了!
原本还沉浸在“赚钱美梦”里的谢广坤,被赵金凤这么一提京城,瞬间像是被戳中了逆鳞,那脸“唰”地一下就拉了下来,拉得老长,活脱脱就是冬日里巍峨冷峻的长白山,满脸的乌云密布。
“死老婆子!以后不许跟我提京城!你要再敢提京城,我就跟你离婚!”
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像是要蹦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仿佛要把那“京城”二字给打散了去,喊出这个“口号”后,谢广坤也不想进屋了,扭过头,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大步就朝院门走去,脚下的泥土都被他跺得扬起一阵轻尘,那背影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烦躁与愤懑。
整得赵金凤一头的雾水,呆立在原地,眼神里满是茫然失措,嘴巴微张,半晌都合不拢。
她抬手挠了挠头,满心疑惑,不知道谢广坤这又是抽了什么疯了!
连京城都不能提了?
赵金凤心里暗自琢磨,估计……在京城作妖让人给收拾了吧!
还别说,赵金凤这猜测能力是真强,歪打正着,还真让她蒙对了几分。
反正谢广坤也不在家,赵金凤回到屋里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她瞅着桌上的电话,几步上前,伸手一把抓起电话听筒,手指熟练地按下号码,打给了刘能的媳妇儿。
相较于王老七的媳妇,赵金凤还是跟刘能的媳妇儿关系好一些,平日里两人唠家常、吐槽自家爷们,总有说不完的话,这才打给了她,想着从她那儿探听些谢广坤在京城的“独家消息”。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刚刚不过提了一嘴京城,就挨了训!
那死老头子,还想跟自己离婚,等回头了解了谢广坤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往后的日子里,跟他相处就容易避坑了,省得一不小心又踩中他的“雷区”。
“秀莲啊!我是金凤!你现在跟刘能还在京城呢吗?”
赵金凤紧紧握着听筒,身子微微弓着,耳朵紧紧贴在听筒上,眼睛里透着紧张与期待,嘴里轻声说道,生怕错过了听筒那边哪怕一丝声响。
电话那头的李秀莲正坐在四合院里,逗弄着刘能新弄回来的鹦鹉,听到电话铃声响起,顺手接了起来。
一听是赵金凤的声音,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声音也拔高了几分,透着热乎劲儿。
“哟,金凤啊!
我跟刘能还在京城呢,咋了,找我有啥事儿啊?”
赵金凤听着李秀莲那热络的声音,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
“秀莲啊,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我家那死老头子,这次去京城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我就提了一嘴京城,他跟吃了炸药似的,还扬言要跟我离婚呢,你说这是咋回事儿啊?”
赵金凤说着,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满脸的无奈与委屈。
听了赵金凤的问题,李秀莲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开口。
“金凤啊,这事儿……还真有点复杂。
等我们回了村,再跟你好好叨咕叨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