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重新回到谢广坤家,此时的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氛围。
“爹!您整这些噶哈?”
谢永强满脸困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爹,眼神里满是对老爹行为的不解。
他就像一个置身于迷雾中的人,完全猜不透老爹的心思。
谢广坤呢,正全神贯注地擦拭着那辆夏利车。
他手中的抹布在车身上来回移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那专注的神情,就好像世界上除了这辆车,再没有其他值得他关心的事物了。
听到儿子的询问,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极为夸张地朝着谢永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白眼翻得如此用力,以至于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其中夹杂着的嫌弃之意就像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你懂什么?
咱家就这么一样大件,不把得摆在显眼的地方,还能放茅楼去啊?”
谢广坤没好气地嚷嚷着,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带着几分不满和对儿子无知的“痛心”。
他手上擦车的动作不仅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用力了,像是要把车身上每一个细微的灰尘颗粒都彻底清除,
抹布与车身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谢永强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他心里不住地嘀咕:
老爹这个爱显摆的毛病啊,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喽!
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真是拿他没办法。
这辆夏利车承载了太多他和王香秀的回忆,那些甜蜜与苦涩交织的过往,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可如今,老爹却把它当作炫耀的工具,堂而皇之地摆在院子正中央,位置那叫一个醒目,正正地对着大院门。
不管是谁,只要一迈进院子,目光必然会第一时间被这辆车吸引。
谢永强望着那辆车,心中五味杂陈,有对过去的留恋,也有对老爹行为的无奈。
谢永强一直以来都是对老爹言听计从,在他心中,老爹的话就像圣旨一样,不可违抗。
既然谢广坤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默默地听着,哪里敢有半分反驳的念头。
哪怕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去。
“行了!你小子给银萍打过电话了不?”
谢广坤一边用力地搓洗着手中已经变得脏兮兮的抹布,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就好像银萍的到来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容不得有半点儿耽搁。
“打过了,她们那边差不多十点来钟能到咱们村!”
谢永强赶忙回答道,眼睛看着老爹,眼神里带着一丝讨好,希望能让老爹满意。
“十点?”
听到这个时间,谢广坤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就像两道麻花拧在了一起。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满,嘴唇微微抿着,脸上的肌肉也跟着紧绷起来。
“咋这么晚?”
谢广坤小声地嘟囔着,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