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抱着奏折来找容舅舅,现在抱着奏折来找皇兄。
她——果真没有自已想象的那么钟爱权力。
直到萧瑶离开。
萧宸才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发笑,他——这一生究竟要寻什么?
很显然——道侣并非他所想。
只要住在这钦天监,父皇、母后还有皇妹都会回来,也会时常来往。
“咳咳——”
门外传来丁师父的咳嗽声,萧宸起身相迎,恭敬道:“丁师父。”
丁老头看了看萧宸,再看着桌面上还未收拾的笔墨,嘴唇不动声色的笑了下。
看样子萧瑶已经得逞了一大半,他径自往炕上去,“过来陪我下盘棋。”
“是。”
一前一后,丁老头坐上炕之后,萧宸拿了棋盘,棋笥过来。
两人盘腿坐在炕上,丁老头手执黑子先行一步,“皇上来你这里耍赖了?”
萧宸没想到丁师父这么直接,也没掩饰的‘嗯’了声。
“我倒是不问你如何想,而是替苍云国未来担忧——”
丁老头又下了一子,语气淡淡的说。
萧宸拧眉看了丁老头一眼,“师父何出此言?”
丁老头呵笑声,“说起来,皇上她也并非从出生就要担当此番大任,而实在是因为你自幼离京,太上皇才不得不另做打算,培养她做储君。”
萧宸微微含笑,这一点不可置疑。
在他还未回京之前,瑶儿一直未有封号,直到他回京。
父皇曾说过会给他三年的时间学习为君之道,再与瑶儿比试看谁适合做储君,就封谁为储君。
正因为父皇对他们兄妹一视同仁,他才会被这一份纯粹的亲情所打动——
直到他明确表示入住钦天监之后,父皇才封了瑶儿为皇太女,继而登基为帝。
一切的一切,父皇、母后,还有瑶儿,每一个家人都不曾把他当外人。
丁老头看萧宸沉默不言,继续道:“你们兄妹的事,我不该多管,但你心中有挂念而放任不理,于你修行不利。”
就好比容洵,哪怕他道行再高又如何?
还不是为情所困一辈子。
“嗨哟——”丁老头忽然惊呼一声,“你小子行啊,一不小心就上了你的当。”
丁老头丢了手中的黑子,“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