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染出无数人的身影。
“抱歉。”郑晚瑶一点点将红绳扯开:“我死时心愿未了,不能就这样跟你走。”
她得好好活下去,还有很多人等着她回家。
而那白衣人却似是笑了起来:“难怪我那徒弟说服不得你避世。“
他似乎是哼唱着小曲,就那样消失在迷雾里。
……
郑晚瑶猛地睁眼,怔怔望着素色的帐顶出了好一会神。
身体虚弱酸乏,她先是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指节被人攥在手心。
是裴景承趴在她的榻边,闭眼休憩也不能心安,漆黑的眉微微皱着,一旁的十五亦是疲倦不堪,撑着脑袋眼底一片乌青。
稍远些的桌子那处,夏玄策正专心致志地研磨草药。
他看起来同样心事重重。
帐子外似乎还有人,她强撑着用手肘抵着床榻起身,发现外头那道俊挺身影很是眼熟。
竟是卫渊,他的毒已经解了?
她这么一动作,本就浅眠的裴景承骤然惊醒。
“……阿瑶?”
他恍惚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醒了?!”
他掐了自己一下,痛意清晰,分明不是做梦!
而裴景承这一声,也几乎是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了,十五错愕抬头,几乎落下泪来:“主人,你终于醒了。”
就连夏玄策也放下手中的药杵。
他素来沉静从容的脸上,也如释重负般红了眼睛。
“陛下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而卫渊胸口上下起伏,就那样半跪下:“都怪属下来迟。”
他身上的毒清理干净不久,如今脊背依旧瘦削。
“卫渊,你活着就好。“
郑晚瑶刚一开口说话,然而嗓音就沙哑得不行。
像是睡了很久很久。
“阿瑶,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喘得上气吗?”
“主人,你昨日发了一夜的高烧,想不想喝水?”
“你这话问的……肯定想啊,快……快将茶盏拿来。”
帐中众人实在太过兴奋,你一言我一语,几乎没给郑晚瑶答话的时间。
她却眼眶湿润地笑了笑:”不用急,我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