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森冷,笑意讥讽。
“我真是想不明白,她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么不管不顾?”
不仅仅是魏宜兰,连带着裴景承、齐墨翎、卫渊那些男人,全都心甘情愿给她当狗。
甚至,不止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沈霁临想,连曾经对他死心塌地的魏宜兰,都能转投到她的阵营。
“……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魏宜兰缓了好半晌,终于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
她还是在发抖,手腕颤得几乎撑不住地面,几度险些瘫软下,口吻却不卑不亢。
“你自私自利、薄情寡义,将别人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但凡有一点不顺心如意,必定要千百倍报复回去。”
这样的人,活该孤独终老。
沈霁临却嗤笑了起来:“你说的确实对,但这乱世,可不需要仁慈。”
印象中,魏宜兰不是畏缩胆小,就是牛皮膏药般追在他身后。
不成想,对方也有嘲讽他的一日。
他拍手叫来侍从道:“来人,将她拖出去。”
“是。”
于是身形高大的侍卫,毫不留情地将魏宜兰拖走,甚至不顾她身体不适,动作粗暴得像对待一具死尸。
“既然你不愿意配合——”
他语气冰冷,与数九寒天的腊月相比,一时竟分不出何者寒气更甚。
“那我就大发善心,很快就让你在郑晚瑶面前,好好表一下心迹。”
……
风急雨骤,雷声震耳。
苍穹似乎被闪电撕裂了一个口子,星月光辉隐没,唯剩乌云压城城欲摧,一派阴郁寒凉。
魏宜兰一失踪,郑晚瑶便率众迅速赶来。
裴景承纵马在旁,见她眉心紧锁,也攥着缰绳道:“阿瑶,别太担心,他不敢杀魏宜兰,毕竟现在战况胶着,他也需要魏宜兰说出火药的调配。”
“我知道。”郑晚瑶说。
她眉头紧皱,一路风吹雨打沾湿衣襟,速度也不曾减慢分毫。
沈霁临神智不稳,强攻只怕更激怒他,且他抓走魏宜兰当是为了火药一事,想来不会轻易下死手。
想通这个关节,郑晚瑶攥紧缰绳,面色凝重地吩咐道:“没有朕下令,你们谁也不许顶撞城门,一切听命行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