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回忆起全部事由后,再想起这些,会是什么表情。
而眼前失了忆的沈霁临,其实心中也有疑惑,他很想问郑晚瑶,如果真的是仇人,她为何不找机会下死手呢?
他在想,或许他和阿姐,之前只是产生了些难分难解的误会。
“阿姐饿了吧。”沈霁临转开话题道:“可以吃些果子充饥。”
他依旧将饱满的好果子优先给了郑晚瑶,自己则拣小的吃。
洞内氛围微妙,二人一时无话,唯有雨打青叶红花的婆娑之声。
吃过东西,两人都恢复了些精力,再看郑晚瑶,薄唇也总算有几分血色。
昨夜未做成的事便再度提上章程,沈霁临拿着竹筒喝了一小口清水,很快转去分拣粗枝。
“阿姐,这几根我看过了,又粗又直,正好可以用来固定你的腿。”
原先用来固定的布条,已经破烂得没有束缚之力,郑晚瑶低头,准备再从衣袍一角撕下点布料。
沈霁临却叫住了她。
“从我这里撕就好,阿姐是女儿家,多有不便的。”
郑晚瑶面无表情:“好。”
如果沈霁临这么多年来,一直便是这般心性,那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步田地,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更不会因战乱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可惜哪有那么多如果。
郑晚瑶依旧面无表情利用他换药,少年并无怨怼,动作小心翼翼,像对待稀世珍宝。
“阿姐,待会可能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说这话时他正垂首比划树枝,胸口两道分明的刀疤衣襟掩饰不住,瞧着甚为狰狞。
郑晚瑶攥着手指面无表情道:“动手。”
换药固定就费了两刻钟的功夫,连布条的绑缚沈霁临都力求完美。
大功告成之后,他伸手道:“阿姐要不要起来走走看?我可以扶你。”
身体四肢都是用进废退的,一直坐着的确也不成。
郑晚瑶也没客气,深呼吸攥着他的手,而后忍耐着剧烈的痛苦,缓缓站起。
虽然腿骨依旧有细细密密针刺一样的痛意,但无论程度还是频率,都比上一次缓和太多。
这回,郑晚瑶甚至已经可以一口气在洞里走三个来回,不必再走走停停。
她得去河流看看,赶在沈霁临恢复记忆之前,跟外界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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