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何时来到你儿这边?”
“大人,是卯时过半!每日几乎都是如此,除祭祖,年节以外。”
“尹去秋,你家附近是否种过艳丽之花?”
“大人,小人家附近无有艳丽之花,只有枣树,柿子树,石榴树,还有一些茶树。”
“那你儿最近可否有困顿的时候,流鼻涕,眼泪的迹象?而且干活应当也不会像以前那般专心。”
“大人如何知道?犬子自从娶了亲之后,前月余还好,可是后来就和大人说的一样,小人和犬子皆为木匠,犬子最近时常困顿,流鼻涕眼泪,且精神不振,小人还以为是犬子贪念床笫之欢,想着不好,可是小人还是想着早日抱上孙子,就没有责骂犬子。”
陆用听完,再次拿起尸体的手部看了看,接着又走到尸体的脚部位置,特意在后跟位置又看了看。
“武淳丰,将死者妻子上枷缚索!”
“是,大人!”
陆用也没有听到这个女人再喊什么,估计应当是被打老实了。
陆用这会儿已经十分确定,这个尹去秋的儿子是死于毒品,古代的毒品,应当是鸦片之类的东西。
由于尸体现在还未解剖,陆用只能大概猜测死者是因为心脏痉挛而死。
从死者的手掌部位和脚后跟部位,可以看到大量的摩擦痕迹,说明死者在之前服用鸦片类的毒品之时,处于一定程度的亢奋状态。
口腔如此干净,应当是死者妻子给擦拭过,只不过尸体停留时间过长,也没有冷冻措施,所以这会儿口腔内的粘液已经破坏了刚开始的擦拭痕迹,这是人眼睛无法观测出来的。
江宁县离着金陵府并不远,二十多公里的距离。
而尹去秋的家也就在县城里面,两个小时以后,人马也就全部到了尹去秋的家里。
陆用下了马以后,看到尹去秋家里并没有缟素满堂,只是简单拉了一些白纱。
陆用从小武那里接过鹿皮手套,直接就往存放尸身的地方去了。
尸体确实如同尹去秋说的那般,四周用冰块全部围了起来,看上去还没有腐败的迹象。
“仵作,将四周用围杆撑布遮挡起来。”
“是,大人!”
很快,整个放置尸体的地方就被全部围了起来。
“尹去秋,需要用剪刀除去你儿子身上的衣物,以后下葬,你得重新购买,可否?”
“大人,小人但凭大人做主,衣物剪了就剪了!”
“大人,民妇不愿!民妇丈夫已经身亡,就是公婆信不过民妇,这才生起诸多是非,丈夫已经头七尚未入土,民妇心中已是不忿,还请大人简单查验就好。”
陆用听着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而且是哭哭啼啼说的,大概意思就是不满剪掉衣物检查的意思。
“本官查验尸体,只是客气一下,并不是本官很好说话,武淳丰,刚刚哪个民妇多言,拖出去掌嘴十下!”
“是,大人!”
“民妇不服!”
“武淳丰,加四下,但凡她多说一字,加一下,打死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