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没有少跟这些人起冲突,可这样的绰号依旧是伴随着我的童年,成为挥之不去的阴影。
长大后我才知道,住在这一块的alpha不论男女,也不管是已婚或单身,大部分都光顾过谢姝的这一间发廊。
因此谢姝才会被其他的omega与beta仇视。
甚至还会有泼辣的omega上门,不断地对着谢姝叫骂,骂她是烂货是婊子,勾引别家的alpha,是最恶心的烂裤裆。
这些话对年幼的我冲击极大,在当时年仅六岁的我上前用力地推搡着那个omega,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你走!”
而谢姝却是在我身后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随意地回复道:“自己管不住自己家里的alpha,难道每个来我这的alpha我都要过问他是不是结婚生孩子了?人家有家庭我就不做他这一笔生意了?我谢姝才不会跟钱过不去。你要想直接从根源解决这个问题,怎么不管好自家的alpha让他别出来找快活呀?找我算什么本事呢?我只是个做生意的。”
谢姝说完这句话后那暴怒的女人便冲上前来,两人撕扯到一块,女人扯掉谢姝不少头发,脸上却也被谢姝的长指甲抓出一道道血痕。
年幼的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想要上前拉开女人,却被那女人一手推开。
我狠狠地摔在地上,头也撞到桌腿上,剧烈的痛感让我一下嚎啕大哭。
到最后谢姝跟那女人谁都没有讨着好,女人离开后谢姝走到门口对着围观人群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回家把自己的alpha看好?”
赶走店门口看戏的那些人之后,家里恢复平静,谢姝这时才开始收拾家里被打碎的家具。
我坐在地上抽泣着,谢姝皱着眉走过来,用力地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真是个讨债鬼。”
也是从这一天我开始对谢姝失望。
这一天过后,巷子里的街坊邻居更加地厌恶谢姝和我,常常会干出一些明里暗里的针对,尤其是每个人都会在背后说谢姝的坏话。
孩子们的恶意也随着长辈的“以身作则”同时施加在我的身上,巷子附近的同龄孩子们都不愿意跟我玩,家长们只要看见他们与我走得近了些,便会迅速将他们带离,仿佛我是什么瘟神一般。谢姝也没钱供我上学,我也因此一个朋友都没有。
我从一开始还会在二楼的窗户偷看同龄的孩子们打弹珠,到后面也不太在乎了。
我早早地学会了干家务和做饭,每天谢姝都会给我一些钱作为伙食费。我便用这些钱来买菜买早餐,也因此与早餐店的宋爷爷熟络了起来。
他是个十分和蔼的老人家,不仅会送我一些馒头和肉包子,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后还会教我怎么做饭。我每天早上跟着宋爷爷去买菜,做好饭了之后等着谢姝来吃。再后来大了一些买菜就不用跟着宋爷爷一起,做完饭等谢姝吃完我便继续做家务。
那段时间我根本不像谢姝的女儿,反而是她的一个奴仆。
甚至于有的时候还要切水果给那些恶心的alpha,承受那些猥琐的眼神流连在我的身体上。
谢姝接客都是不定时的,客人多就弄得晚,有的时候凌晨了我也能听见谢姝和那些alpha们的动静。
我只能把头缩进被子里。
这段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再到后来,我去宋叔那里干活。谢姝知道我找到了活儿干,每天也不给我钱了。我跟她的吃穿便分开,每个月除去自己必要的生活费用,我还能攒下一些钱。
我本打算的是攒到两万块钱我便离开谢姝,自己去北方或者更远的地方谋生。
每个月攒个几百块,看似没有几年便能够攒下两万块钱的本。
可是有的时候收入多,工资便也多,有的时候收入少,工资便也少。更别提有的时候生病,或者受伤,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意外支出。
便从十三岁一直拖到了十七岁。
旧的愿望换个数字又变成了新愿望:
希望十八岁可以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