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梁哥,这次考试我上七百了,是不是很厉害?”
发完这条,余音往上滑动手机屏幕,见到的都是自己发出的消息:
“佩梁哥,新年快乐。”
……
“今天去庙里求了符,放在了外婆亲手做的荷包里,下次见面送给你噢。”
“佩梁哥,今天有些难过,我好像又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爸爸说你和宋凌商关系不好,是真的吗?”
……
“街边的樱花开了,我很想见你。”
“今天身体好吗?”
“高考完,我一定去京都找你,我会小心躲着你爸爸,不让他发现我!”
……
“昨天周测考砸了,因为作文只得了18分。老师说我跑题了,我和他争辩了半天,他最后说我强词夺理,明明是老师讲不过我了。哼,你应该帮我评评理。”
“今天去看三花啦!【图片】【图片】”
“记住这个男孩,他叫小帅,是我在孤儿院交的第一个朋友,是不是真的很帅!”
从宋佩梁的对话框切出来,余音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下滑,滑了很久,才滑到和宋凌商的对话框。
她和宋凌商发的消息并不多,她在这段时间不知不觉看了很多遍,已经可以倒背如流。
手指点到了对话框,打了个“宋先生,最近好吗”,觉得不合适又删掉。又打了“我和你断绝关系不是觉得你不好”,然后又删掉。
来来回回打了很多字,删来删去,没有一个发出去的。
余音挫败地叹了口气,摁灭手机揣进口袋里,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在干什么啊,说以后不要联系的是她,现在想给人家发消息的也是她。
是她提出断绝关系的,她现在还打扰人家干嘛。
余音不知道自己这种冲动是怎么回事。她以前没和人断交过,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次断绝关系,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
而此时的饭店内,宋凌商看着屏幕上方那持续了有五分钟的“对方正在输入”,蹙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唇角不由自主地轻轻扬起,原来,她不是不念着他。
这条小鱼,挣脱了半天,还是在他的钩上。
他整个人以一种无比松散的姿态靠在了椅背上,姿态从容,带着种胜利者的傲然。
庄娴又想给他倒酒,他将酒杯扣在桌面上:“不喝了。”
庄娴乖巧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