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后,凌澈推门进去。
静谧的屋子里点着安神的香薰,凌古躺在床上,面容苍老。
一段时间没见,竟然又老态了许多。
凌澈在他身边坐下,安安静静看着床上的人。
凌古没有睡太熟,隐隐约约发现身边有人,轻轻睁开了眼。
“阿澈?”
看见守在他床边的人时,凌古的眼底升起一抹欣喜。
“爷爷。”凌澈连忙将他扶起,“身体一直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凌古摆了摆手,“小问题而已,你平时已经够忙了。”
他说完,往凌澈身后看了看。
“爷爷,你是在找如意?”凌澈看出他的想法,问道,“你想问,她有没有过来?”
凌古叹了一口气,坐在床头,轻咳两声,“你们。。。。。。怎么样了?”
“您是想问三月之约,还是想问别的?”凌澈深不见底的眼神看向凌古。
凌古望向他,“阿澈,你想问什么?”
“前段时间,如意单独过来见过您一次,佣人说是陪您喝茶。我想知道,您有没有对她说什么?”
从他的话里,凌古隐约也猜到了什么。
应该是如意那丫头跟他提过离婚的事被他当做不正常,但那丫头应该还没有把乔河的事告诉他,所以自己的这个好孙子才会过来质问他,想知道是否跟他有关。
凌古反问,“你希望我对她说什么?”
凌澈深邃的眼眸看了凌古半晌,“我希望您一直把她当成您的孙媳妇,您无聊的时候可以让她过来陪您喝茶下棋,看花看鱼。其他不该说的,您不用说,也不必说。”
他看着凌古沉下去的脸,有些话现在确实不适合说,但他必须说清楚。
“爷爷,没有人能左右我的决定,您也如此。与其弄出自己的心病,不如放宽了心。您逼我跟她离婚,是折磨您自己,也是在伤害我。”
“伤害你?”凌古诧异地看向他,布满丘壑的双手也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阿澈,你是我唯一的亲孙子,是我们凌氏唯一的血脉,爷爷怎么会伤害你?”
凌澈握住他的手,眸色认真,“爷爷,乔如意对我来说,比我的命还重要,您逼我跟她离婚,就是要我的命。不瞒您说,继承凌氏家业是我肩上的责任,但并非我愿。”
“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乔如意一个人。”
他的话说得极其坚定,凌古浑浊的双眼有些潮湿。
长叹一口气,转过头,“你先回去吧。”
凌澈拉过他的被子,“我守着您睡觉,等您睡着了我再走。”
凌古重新躺下去,背对着他,心中惆怅万分。
阿澈啊阿澈,你这么执着她,若是有一天知道真相,你还能将这些话说的出口吗?
。。。。。。
御景湾。
乔如意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握着一张照片。
既然事实改变不了,那就让她亲手送乔河下地狱吧。
等一切结束的那天,她再将真相告诉凌澈。
如果那个时候,他不介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