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信神色慌张,甚至没有留意到身边已然清醒的思诺,他用肩膀夹紧手机,套上西装。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慕言信,如此慌张,如此失态。
果然,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你等一下,我马上赶过来!”慕言信立在床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思诺,没做停留,夺门而出。
思诺望着他的急切背影,心如刀绞,良久,才自嘲地笑了笑。
心如死灰。
他说过他们之间不可能有孩子,原来如此。
他和林诗雅早就珠胎暗结。
在他心里,林诗雅才是他的妻子,而自己只是鸠占鹊巢的过客。
一切早都该结束
蓝思诺跟爷爷道过早安后就准备离开老宅。
她答应爷爷晚上回来住,不是为了那个人,是为了爷爷。
今天是探望爸爸的日子,廖阿姨叮嘱她先去医院给他开药,顺便带到警局。
好在能够请到广城的金牌律师温逸安,他上大学那会,被父亲资助过,考上全国TOP大学的法律系后也经常来探望父亲,与蓝父交好,所以这次他提出免费为父亲代理案件,要不然蓝思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早上的医院就已经人满为患,蓝思诺拿着爸爸身份证取了号,就神思恍惚地坐在取药窗口前等着。
“思诺?”一道男声从头顶传过来。
“温律师,你怎么在这?”
男人在思诺身边坐下,他穿着深色西裤和白衬衫,看起来清爽干练,此时他正和煦地笑着,“我也过来拿药,正好,一会我车你,一起探望蓝伯伯。”
前几天,蓝思诺就和温律师约好了今天去探望父亲,没想到这么巧,在医院遇上了。
“温律师,案件有进展吗?”
“情况不太乐观。”温逸安探寻地看了她一眼,“目前可以试试融资,找到投资接盘的人,如果三个月内没有人接盘的话,就只能破产重组。”温逸安如实相告。
以前是仗着慕家的名声做生意,可现在慕家对蓝家并没有任何动作,其他企业自然也处于观望状态,融资几乎不可能。思诺一脸愁容,“如果破产重组,是不是意味着爸爸要交出经营大权。”
“是的,我今天也会跟蓝伯伯透露一些,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温逸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务之急是人没事。”
话音刚落,身边的思诺突然身体一震,温逸安顿住,朝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他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旁边怀孕的女士,两个人十分亲密。
“思诺,你认识他?”温逸安打量着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男子,有点眼熟,而当他们面面相觑之时,无论是谁,心里都为之一震。
温逸安立刻收回视线,他以为是一辈子都难再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