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联合宗亲大臣们通敌叛国,离辉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九族连坐,罪不可恕。
尤其,如果让离辉得手,皇上和皇后非死即伤,大靖将陷入暗无天日的动乱。
太子躺在东宫,浑身缠满了绷带,宛如一副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双眼空洞的盯着屋顶,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皇后坐在他身边,哀其不幸,更加怒其不争,“你父皇说的没错,善良太过轻信于人就是蠢,不过也是多亏了你这次没耍什么小聪明,毫无戒备的吃了墨白的包子,喝了司危的参汤,又喝了假太后薛棠赏的酒,所以才如你父皇所料,你没中毒。”
真的是用他做了饵!太子心伤的开口,“到底是什么有毒?”
“因为离辉不会防备太后,所以你父皇命人在酒里下了毒。包子无毒,只是试探离辉反应的,果不其然,他们在吃之前都偷偷用银针试了毒。参汤是解药,可是因为是司危送的,所以离辉他们都没喝,只有你喝了。”
“难怪在入宫的时候,他们会被搜查的那么仔细,连头发都被狠狠的翻了一遍,所有物件统统被收缴,一根银针都没放过,而那个装着首级和雷火弹的盒子是司危故意命人放了水吧?为了坐实离辉的罪名。”
这是什么被陷害了的委屈语气?皇后的声音不由冷了下去,“怎么叫放水?那是司首辅足智多谋。他们若不是心怀不轨,又何来的罪名?你得庆幸你是太子,否则犯下这么大的错,死一万次都不够,你父皇禁了你的足,这半年,你在东宫好好反省。”
说完,皇后起身便走,不过刚到门口,脚步又顿了顿,“等你好了,记得去谢谢武威王,没有他,你已经死了。本宫去看看墨然,她伤了脑子,还昏着。”
除夕的中午,大靖发生了两件天大的事。
第一件,昨晚船上发现的尸体都是刺客的,大将军和秦家军凯旋而归,鞑靼内乱北境可得三年太平,大将军三个月灭掉一个国,南越归入大靖版图,大将军秦眀渊被封一品武威王。
第二件,离辉将军大败东夷,太后招离家与百官的三族一同入宫,统统有赏钱。
消息一出,普天同庆。
同时也有人捉摸不透,比如,太后这次的赏赐是不是太过了?
可是大靖人尽皆知太后一直与靖康帝针锋相对,秦眀渊被封了王,太后的侄子却没有加官进爵,所以一气之下用钱找场子,也说得过去。
把一部分人弄进宫里处置,放出真真假假的消息迷惑东部八万大军,剩下的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得不说,靖康帝是沉得住气的。
此刻,靖康帝必须派人去东部,迅速铲除余孽收回兵权。
他心中最中意的人原本是秦眀渊,但就算是牛马也不能一直使唤,秦眀渊必须好好休整是其一,秦眀渊此时风头太盛已经交了兵权韬光养晦是其二,朝中百官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人,秦眀渊必须在京中协助司危协理六部的诸多事务稳住朝堂,有秦眀渊在还可以顺便把薛棠的一些意见带进来,这才是靖康帝的如意小算盘。
他把李公公叫到了紫宸宫,将二十个大内高手交到了李公公手上,郑重的说:“替朕彻查东部的一切动向!配合上官寻!”
李公公万万没想到,陛下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他怔愣了片刻,跪在地上给靖康帝行了一个大礼,哽咽着道:“奴才,领旨!”
目送着李公公走到门口,靖康帝突然悠悠的来了一句,“朕给你养一池子王八,等着你回来。养一个,它死了,你会伤心,养一池子,日后死了哪个你都不知道,也就不会伤心了。”
李公公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扭过头,对着靖康帝笑了笑,“谢陛下!”
靖康帝又找来了上官寻,问道:“准备好了吗?”
上官寻抱拳行礼,“准备好了,势必收回八万大军,收回东部失地。”
上官寻和李公公一同前往边关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上官寻踱着四方步走出紫宸宫,望向中天的烈日,眼中充满了斗志。
时隔多年,即将重新披甲上阵,他铆足了劲,发誓要找回往日的雄风。
嘭!
白虎不耐烦的巡查完皇宫,刚循着薛棠的气息找过来,一个急转弯,猛地撞在了上官寻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