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萨菲尔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她才逐渐回神,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着落武者被肃清,这一处的神樱大祓也宣告完成。
没有出乎其他人的预料,花散里准时出现。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瘫坐在地的阿幸以及抱胸站在她身前,利用维罗妮卡对其进行治疗的萨菲尔。
察觉到花散里的出现,萨菲尔扭头看了过来,随后露出笑容:“你似乎想和我单独聊聊?”
花散里点了点头,双手揣在袖口之中,一言不发。
荧和小派蒙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已经被治疗完毕,站起来的阿幸。
萨菲尔想了想,对她们说道:“回去冲个澡休息一下吧,我会去寻到下一个镇物的。”
将留念镜交给了萨菲尔,荧和阿幸以及小派蒙回到了尘歌壶,这里就剩下了萨菲尔与花散里二人。
见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萨菲尔收起笑容,看着花散里:“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可以说了。”
“我很感谢你,愿意帮我延续狐斋宫的谎言,只是,给他这样的期待是否有些不合适呢?”花散里显然因为不太放心,一直在关注着镇守之森发生的一切。
萨菲尔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轻笑一声:“你是指,让狐斋宫去见它这件事吗?日子有点盼头不是更好吗?”
花散里摇了摇头:“你明明知道狐斋宫早就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见它。”
“是,我知道。”萨菲尔走到一个石块旁,坐了下去,“那又如何?”
“什么?”花散里有一瞬间的愣神,她有些不太明白萨菲尔的意思了。
萨菲尔看着有些茫然的花散里:“我说,那又如何?你不会以为,大祓结束之后,你就能心安理得地消失吧?你认为我骗了五百藏,所以你要来诘问我,那么,你欺骗了荧和阿幸的事,我是不是同样应该诘问你呢?”
花散里别回头,不敢去看萨菲尔了:“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狡辩是没用的,我和狐狸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如果我没来,你一定会引导着荧和阿幸一步一步完成大祓,然后当着她们的面消失吧。
这样一来,你的使命就完成了,保护了稻妻的未来。”萨菲尔一语揭穿事实,“可这样的话,对于荧她们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花散里沉默着,她想阻止萨菲尔继续说下去,但那残酷的事实还是从萨菲尔的口中说了出来:“对她们来说,就是她们亲手消灭了,一同完成了大祓的你。
你会在她们心口留下一道疤,留下一滴泪。让她们在未来只要想到你,想到这稻妻的雷樱,心中就会隐隐作痛。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花散里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厚道,但她还是反驳道:“是,这样做确实不好,但我也没有其他选择,而且你对阿幸做的事,难道就是正确的吗?”
“当然,我不求谁理解我,我现在让她痛不欲生,只是为了以后她能少受伤,迈过这道坎,她就能看到广阔的天地,过去的事,过去就好了,我不怕她会记恨我,因为我问心无愧。”萨菲尔神态轻松,她就是这么想的。
花散里有些语塞,她想生萨菲尔的气,但又觉得自己没那个立场,刚才萨菲尔的战斗她看在眼里,那种压迫感即便是她也隐隐感觉有些窒息。即便如此她仍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人还藏了什么东西没表露出来,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萨菲尔就那样看着花散里,花散里回看她,二人都没有把话说透,花散里是看不透萨菲尔的心思,所以保留了一些,而萨菲尔则是没把握,她想要复活狐斋宫,可是不确定能不能做到,所以她不能把话说的太满。
虽说多少有暗示过,花散里估计也能听懂,但她不相信萨菲尔真的可以做到。
因为生死伦常是难以撼动的法则,凭借一己之力,她根本想不到该如何做到。
“接下来我要去一趟荒海了,那边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荧她们出来之后你让她们去神里屋敷那边的树根吧。”萨菲尔从石块上跳下来,拍了拍屁股离开了。
花散里静静看着她离去,从镇守之森到荒海的路程还是很长的,这一来一去估计就要耗费三五天的时间了,所以萨菲尔最终决定兵分两路,她可以通过已经到达鸣神大社的格鲁莎瞬间来到鸣神大社,再去往荒海。
而荧可以传送到神里屋敷进行那边的大祓。
这样做的好处是节省时间,但坏处是无法确保阿幸的安全。
所以萨菲尔的动作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