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东西这么熏人,她刚才就不该强留下来……
“上百种草药熬制的解毒膏,味道当然独特!”白矖看着她一脸嫌弃的样子,眼底露出一丝坏笑,“嬷嬷来帮个忙!”
茯苓看着她往自己手里倒着的那臭得简直堪比金汁的药膏,几乎要晕过去。
“记住了,一定将公主身上所有起疹子的地方全都擦遍,一寸肌肤都不能漏过。”白矖忍住笑意,掀开帐幔出去了。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床帐里传来茯苓那郁闷的声音:“神、神医,都抹好了!”
白矖这才捋了捋假胡须走了进去,将银针取了出来。
用帕子捂住口鼻的茯苓看到那堪比匕首的银针,忍不住哆嗦地闭上了眼睛。
白矖看着浑身涂满了“药膏”的萧平安,无声地大笑了几下,狠狠将手中的银针扎了下去——
“好了!”白矖拍拍手起身,“半个时辰后提醒我取针。”
茯苓忍住恶臭朝萧平安望去。
平日里珠光宝气养尊处优的长公主,这会子全身都被涂抹了又黑又臭的药膏,几个关键的穴位被深深插着硕大的银针,简直了……
茯苓决定对今日公主所遭受之事守口如瓶,如若不然以她那疯婆子性格,恐怕自己都性命难保。
白矖坐在寝宫外间,朝苏懿南使了使眼色,然后就坐下喝茶吃点心,好不开心。
让萧平安活着也行,时不时拿她来取取乐子也挺好的。
半个时辰后,茯苓战战兢兢让白矖取针。
白矖取了针之后,看了看萧平安的气色,起身交代道:“估摸着两个时辰后会醒,你们好生侍候,明日我再来。”
茯苓急忙道:“那公主身上的药膏何时洗掉?”
“开什么玩笑?这药膏必须得敷七日七夜,最后扎完针才能洗!”白矖没好气道。
茯苓一张脸顿时抽搐起来。
她担心萧平安醒来之后看到自己一脸一身臭烘烘的黑泥敷着,怕不是要把公主府里所有下人全都砍了脑袋。
白矖见她脸色大变,笑道:“害怕公主发火?那就用绳子将她手脚捆了,堵住她的嘴,让她动不得说不得,不就行了?”
茯苓忽然“扑通”一下跪在了白矖的跟前:“神医您饶了我们吧!若是长公主醒来发现我们这般待她,怕是整个公主府的下人都没命了……”
白矖一脸不耐烦,递给她一只瓶子:“行行行,我这人心善,这个你拿着,她一旦醒来你就塞一粒给她吃,吃了她就会睡觉,啥也不知道。”
茯苓感恩戴德收下了。
白矖跟着苏懿南离开了公主府,却没有一同回质馆,而是在一处街口和苏懿南告别,朝着一条巷子走去。
身后不紧不慢跟着的两个暗卫,在看到她走进那条巷子最后一处院子之后,才转身离去。
白矖见身后的尾巴离开,立刻翻墙跳到了隔壁的院子。
再从隔壁院子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穿着下人衣服的粗使婆子。
再赚几个弯回到质馆从后门进入,谁也不知道她就是今日给长公主看病解毒的范神医。
一回到质馆,白矖就埋头研究她的鬼蛊,七日之后就是让萧平安痊愈的日子,到时候她的鬼蛊就派上用场了。
苏懿南从林嬷嬷那里得知白矖关门闭户的消息,不由微微一愣。
她莫不是又在搞什么小东西让他“惊喜”?
连续七日,苏懿南都准时前往小巷接范神医前往公主府,直到最后一日,他看到了白矖那化了妆的脸上都掩饰不住的一丝兴奋,忍不住问道:“难不成,你对萧平安还留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