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和胡御医一阵急救,才让他缓转过来,但他全身发颤,冷汗直冒。
阿诚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土黄色瓷瓶出来,从里面倒了两粒药出来要给董子纯服下,董子纯也习惯性张口。
阿诚快要喂到他嘴边时才停下,将药瓶递给胡御医,手里那两粒药往柳煦面前伸:“这药就是胡大夫不在时,公子晕倒让服用的,您二位看看,能服用吗?”
柳煦和胡御医的判断都一样,这药配得很精妙,确实是良药,此时服下对董子纯身子有益无害。
从这药的配制,柳煦便知这胡大夫在医术方面确有不凡的造诣。
服下药,董子纯目光有些呆滞,看向空中某一点。
柳煦轻声劝慰:“人心险恶,非你能控,事以至此,多思无益,反伤你身。”
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和文绉绉的人说话,柳煦不知不觉竟也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蹦。
董子纯像是没听见,眼神空洞,不知看向何处。
胡御医也劝慰:“所幸发现得早,好好调养,不说身强力壮,至少恢复如常,可正常娶妻生子,寿终正寝。”
柳煦瞥了眼胡御医,这也叫安慰?那她安慰的话也凑合吧?
无论二人怎么说,董子纯仿佛进了自己的世界,听不到外界一点点声音,阿诚这一天到晚脸上带着喜庆笑容的少年也不断抹眼泪。
“阿诚,你先让他好好休息吧。你们几个多陪陪他,陪着就好,不要吵到他。”精神上承受的打击太大,一时半会儿外人很难把他拉出来,不若让他清静清静,自己先消化消化。次日早饭,荣王爷昨天因去帮春生和丰收平地种菜去了,竟不知董子纯的事,只说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娘闹了别扭,一个跑回县城去了,一个昨天一直呆屋子里睡觉不出来。
柳煦便知胡御医恐怕不好启齿讲胡大夫做的恶事。
虽然已经八九不离十,不过她也不是个多嘴的,没给荣王爷透露半分,只是吃完早饭收拾停当之后便与荣王爷一道去董家别院看望董子纯。
他们进去的时候,适逢董县令准备离开,正和董子纯叙话。
董子纯坐在院中石桌旁,看着桌上那个小小的花盆,花盆里种着的……有点像麦草。
一夜过去,董子纯虽然神情还是怏怏的,却也不是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无法与外界交流的状态。
董县令轻声和他说着什么,董子纯时不时轻轻点头,视线一会儿在那花盆上,一会儿在他爹脸上。
董县令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交待阿诚:“你们照顾好纯儿。”
阿诚欲言又止,阿力拉了拉他:“老爷放心,我等一定照顾好公子。”
“本王还在呢。你别担心!”荣王爷大步流星走进去。
柳煦随后进去,朝董县令微微行了一礼。
董县令和荣王爷彼此寒暄了几句,就准备走,这时门口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人:“老爷,老爷,不好了!二夫人快被大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