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书语说的,也是南首辅考虑过的。
只是,将计就计的话,他担心夫人会受不了。
“夫人刚刚生产,我不能让她心寒。”
南首辅道,“再想想其他办法。”
京书语瞧了南首辅一眼,又道:“先放松警惕,看看林酔染都跟什么人接触过。”
“也好。”南首辅松了口气,但面色依旧沉重,“周国多年来对我大兴虎视眈眈,如若……”
“义父,你为了大兴操劳了一辈子,实在是不必再在这个时候为了大兴再委屈了你跟义母的感情。林酔染那边我来对付,你且照顾好孩子跟义母就是。”
京书语看得出,刚刚南首辅眼底闪过的愧疚神色。
那愧疚之感来自于什么?
没有选择维护大兴天下,而是选择了他自己的小家?
京书语觉得自己猜对了。
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齐氏,继而朝着门口走去,“师父,我夜里会回来,这里你先照应着。”
“嗯。”齐老应了声,不过他担心那孩子露馅儿。
“乳母待会儿就过来了,孩子太小,暂且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京书语又道,这算是同时给齐老跟首辅大人都吃了定心丸。
“好好,那你去忙,这里有我。”齐老道了句,倒是信心满满了。
南首辅张了张嘴,还想叮嘱些什么,在接收到京书语眼神的时候倒是没再言语。
离开了齐氏的玉凤苑,京书语正要去找南萧落的时候却被告知宫里来人了。
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李信亲自过来传的口谕。
“公公,皇上有没有说,为了何事找我?”京书语从衣袖里取出一张银票塞到李信手里。
李信推脱了两下,算是收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皇上找公主去,是为了治病。”
“治病?”
李信点头,似乎事情还有些急,连首辅府内的其他人都没顾得上见,他就要走,“公主,还是跟老奴一起上马车说吧。”
京书语是坐在马车内的,李信是坐在外面的,不过说话倒是不妨碍。
马夫驾车往皇宫方向而去。
李信也小声地给京书语交代,“公主啊,这人啊,说病不是病,就是有些贪玩。”
“贪玩?是个小孩子?”京书语问。
“对对,可不就是个孩子吗?”李信回答,继而脸上又露出难色,“公主,容老奴多嘴,这事儿不好办。”
李信说着,声音越发的低。京书语想都没想,直接侧过耳朵。
听闻李信说的话,京书语倒是来了兴趣。
她并没有表现出太紧张的样儿,这倒是让李信惊到了。
“公主,你心里有个数,要是你哪里不舒服,你一定提前说。”
最后这话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京书语明白了李信的暗示,她倒是对李信的印象好了不少。
“放心,不会让你为难。”
京书语笑说着。她暂且还没有看见具体情况,所以还不能保证自己能救人。
不过,如果她都救不了的话,大兴应该也就没几个能救得了的了。
不多久,京书语被带到了慧嫔的盛祥宫。
还没进去就听见了一个温柔女子焦急的声音,“太医,你们就不能想想法子?公主的嘴巴都肿了。”
“娘娘恕罪,微臣实在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