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书语的神色微变,脑海里回想起了第一次过来时候的场景。
是那个撞了她的人?
“走,先去小厨房看看清桃。”京书语立即道,同时迈步朝着小厨房方向冲去,南首辅也赶紧跟上,又道:“小六你多派些人手在夫人的房门口守着,且不可出岔子。”
站在不远处候命的六护卫立即应声说是,很快招呼过来一队府兵在这院子里把守。
京书语到了小厨房,小厨房的门口有两个婢女守着,似乎那两个婢女被吓坏了,看见京书语跟南首辅等人过来时候,竟是松了口气。
清桃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目圆瞪,唇红如血,嘴角上同样挂着猩红的血渍。
临死之前,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宿命吧。
她死不瞑目。
京书语蹲下来,经历了诸多事后,再面对这些枉死的人的时候,她竟是没了那种本能的害怕。
她将清桃的眼睛合上,无需把脉就能确定是中毒而亡。
“只有她吃了糕点?”京书语边问边站起身,桌案上还放着她带来的食盒,里面还有没吃完的糕点。
其中一块玫瑰饼被咬了一口放置在一边,那一块应该就是梁嬷嬷尝过的。
京书语隔着帕子将那玫瑰饼拿起来,仔细观察之前,那玫瑰饼的上面竟是真的有星点白色的粉末。
她随后又检查了其余的几块,虽说有两块没沾上的,但是大部分还是染了毒粉。
“书语。”南首辅出声,他想听一下京书语的说法。
在他眼里,并没有对京书语的怀疑。这一点,京书语相当感动。
“义父,背后之人应该是冲着我跟你来的。义母一旦出事,东西是我带来的,你我必定反目成仇,在对方看来,就算你我不会反目,也势必会产生隔阂。”
“书语,义父相信不可能是你!”南首辅斩钉截铁地回答。
京书语点点头,“谢谢义父。想来,对方应该低估了你对我的信任,一来想借此机会挑拨关系,二来也可能是想要让义父你郁郁不振,失去辅佐皇上的心力。”
南首辅眉头紧拧,此人用心险恶,不除之不足以平复他的怒气。
“义父,书语过来的时候,在路上被一男子撞到,刚好食盒倒地。这药粉应该是在那时候下的。”京书语说出来了自己的分析。
“至于为何不是府中的人,是因为,书语带着糕点过来时候,一直到进入义母的房中,都没有经他人之手。在梁嬷嬷取出来糕点放置小厨房的时候,是义母已经明确说不会吃的。所以,再下药就没什么意思。”
南首辅点头,感觉京书语说的很在理。
只是,那路上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还需要好好查一查。
锁福楼。
来吃饭的客人几乎每桌都上了鸳鸯锅子,九夏便是其中一个。
他坐在一角落,安静地吃着冬日里暖身的火锅,倒是难得惬意。
反兴从外面进门,身上的凉意几乎片刻就被这屋里的热气扑散。
“真暖和。”反兴小声说了一句,抬脚朝着九夏走了过去。
“坐。”九夏吐出一个字,反兴恭敬地点头后,又恭敬地坐在了九夏的身侧,“主子……”
反应对着九夏耳语了几句,九夏淡漠无波的脸色渐渐变了。
“这个蠢货。”九夏道,“正玄在做什么?他不是一直被奉为座上宾?那蠢货出这样的馊点子,他竟是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