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荻开口叫她,但她骄傲的很,冷着一张脸不肯搭理他。
“慕繁星。”
纳兰荻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叫她的名字,直到那张绷得紧紧的小脸慢慢松开,璀璨的眸子里像是多了几分情绪,看的他有些心疼。
纳兰荻不假思索的伸手去碰她,指尖划过一片空气,什么都没触碰到,幻影随之消失,整间屋子空荡的只剩他带着酒味的呼吸。
男人本就深沉的眸子,越发晦暗不明,他恶狠狠的直接拿起酒瓶,想要用辛辣的酒液浇灭自己心里的火苗。
然而这根本无济于事,烈火浇上热油,只会越少越猛。
纳兰荻喝的越醉,心越煎熬,梦里的慕繁星比活生生的她还要残忍,一直用自己的表情和眼神折磨着纳兰荻。
有时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但眼睛里慢慢的质问,像在质问纳兰荻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欺辱她,伤害她?
有时又是寒如冬月霜雪般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像在讥讽他永远也得不到自己的心。
她朦朦胧胧的脸,变化多端的表情,只要有一丝理智都能知道,这些不过是幻觉。
但这一点理智,纳兰荻也没有,他仅有的一点清明全都用在克制自己不要去碰她,因为轻轻一碰,这些存在都会消失掉。
目睹着她的质问与讥讽,纳兰荻一颗心像在火焰上煎烤,灼热的痛撩遍全身,只有一直喊着慕繁星三个字,才能忍耐下去。
明明人已经走了,名字却成了解渴的鸩药。
别墅里寂静无声,谁也不敢去打扰,唯独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厨房,贴墙而立,偷听着纳兰荻的动静。
看打扮是别墅里一个不起眼的女仆,她鼻尖冒着汗,神经异常紧绷,生怕阿伦管家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窜出来,抓她个现行。
对不起少爷,我只是帮玄傲少爷打听点消息,真的没有背叛您的意思。
女仆一边在心底颤抖着告罪,一边保持着偷听的动作。
除了慕繁星三个字,她什么也没听到,可这样的消息要怎么跟玄傲少爷交代?
万一被当做是故意敷衍,恐怕到手的钱都要吐出来。
在金钱的诱惑下,女仆压制内心的恐惧,悄悄探出半个头,眼珠子左右乱转,扫视着前方。
“谁?”
纳兰荻敏锐的察觉到一束窥视的目光。
女仆吓得跌坐在地,求饶道:“少……少爷,管家让我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吗?”
这样低劣的谎言不可能躲过少爷的眼神,但人在极度害怕之下,总会先找个借口推脱。
“滚!”
纳兰荻粗暴的将人赶走,他讨厌突然出现的闲杂人,因为她,慕繁星又不肯出来见他了。
但他有方法,又一瓶酒下肚,他如愿以偿的见到梦中的身影。
女仆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别墅,跪在另一个人脚边,将自己所见所闻尽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