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飞听到此义愤填膺:“你以前好歹是个挺大的官儿,是谁指使对你用私刑的?”
那小哥也道:“是啊,王兄,你为何一直不肯告诉我?”
王瑾玉眼中有些许悲凉,仍旧摇了摇头,回头看看天色,连忙抬手。
小哥只得向何小飞转述:“他记得你是从潍远县来的,这封信,请你交给他的姐姐。”
何小飞把信封揣到腰带上:“行,没问题。”
小哥又道:“你小心一些,我们要点纸笔可不容易,王兄写了这封信,接下来一个月都要给那些官差们刷粪桶,你莫要弄丢了。”
何小飞一惊,连忙又把信塞到袖子里:“我保准带到,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偷看,反正我不认字。”
王瑾玉笑了笑,表示无妨。
他又道:“你姐姐拜托我们大当家找你,大当家派了一些弟兄四处找,还是我最机灵,找到了你,但也找了这么久,费这么大劲,其实你姐姐就是想问你是不是被冤枉的,你要有冤屈,一定得说出来。”
他比划了几个手势。
旁边小哥道:“他想知道,他姐姐相信他吗?”
“骆姑娘那儿我不知道,但我们大当家绝对相信你。”
“他说,多谢徐大当家,但他没有冤情,你们不必费心……王兄,你当真没有冤情吗,我不信,你绝不是贪财之人。”
何小飞插话道:“大当家也是这样说。”
王瑾玉仍是摇头。
小哥叹气,过了会儿,继续转述:“他说,请他姐姐将来一定不要失望。”
“你姐姐没失望,就是难过,也很担心啊,这不是托我们来找么?”
“他说,不是此事。”
“那是什么?”
小哥却不说了,因为王瑾玉不肯再告诉他们。
那吆喝声又响起来,何小飞急忙道:“王公子你愿不愿意逃走,我回去把兄弟们都叫上,要不把你劫走算了!”
面前人向他再拱手,仍然是笑,笑容还如以往,清朗和煦。
小哥没好气对他道:“你想得容易,劫囚有这么简单?”
他抿抿嘴:“那……你姐姐不是有个徒弟在京师也当了大官吗,他知道你的事儿吗,要不要去找他……”
王瑾玉面色微变,连连摆手。
这不用那小哥转述,他也明白意思。
他叹了口气,又摸摸那封信:“好吧,我走了,反正知道你在这儿了,我先回去把信交给你姐姐,看她怎么说。”
他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荒凉。
等信送到,这一场错认的姐弟情,也该断了。
何小飞路上走得不慢,但路途实在远,中途还因偷窃,被人给私自关了好些时候。
而潍远县的清晨,商铺次第开门,最早的巡街衙役已经上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