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正门。
叶星云被抓,古俊和徐礼能想到的救星只有国子监祭酒。
虽然凌战扬言祭酒不敢在他面前嚣张,不过很有可能是凌战吓唬人的言语,毕竟,国子监乃是云国最高学府。
当代祭酒乃是儒家君子,在儒家颇有地位,曾向皇帝谏言“仁政”和“德治”。然而帝王昏庸,沉迷修仙,并没有理会。
当代祭酒最重学生的品德修养,提出“文化再高,高不过善良;才华再好,好不过品德”的教学方针,故而在国子监七学后,他加入了思想品德学,教导学生一言一行。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这是他的行事准则。
“要是让祭酒大人知道叶兄的风骨,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他出来的。”古俊深以为然。
不过现在距离国子监开学还有几天时间,故而过去了一天,他们仍未能见到国子监祭酒。
“这都一天了,别说祭酒司业,就连一个博士都没见到,这样下去,叶兄定然要被凌战那个纨绔给折磨死了。”徐礼满脸焦急,“实在不行,我们直接去告御状!”
“没用的,皇宫禁地,岂是国子监书生可以进的?”古俊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见到祭酒,只要他想救叶兄,一定有办法。”
“只能如此了。”
等了许久,一位青衫儒生行色匆匆。
古俊连忙上前:“敢问可是国子学博士张星河张先生?”
青衫儒生驻足:“你是何人?”
古俊舒了口气:“学生古俊,本届国子监文试侥幸过关。此次拦住张先生,只为救人,还望张先生鼎力相助。”
张星河,国子监七学国子学博士,学问极高,经常与国子监祭酒探讨学识,只要他愿意出面,叶星云就有救了。
张星河望向古俊:“你要救何人?犯何罪?”
“我要救叶星云叶兄,叶兄无罪啊!他只是拦住调戏女子的凌战便被他抓了,张先生不出手,国子监将损失一位诗才,云国将损失一位爱国士子啊!”
古俊故意没说青楼女子,毕竟,这有损书生气节。
青衫儒生张星河颇感意外,“可是那个说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叶星云?”
从他语气就能听出来,这一点非常重要。
古俊连连点头:“是他,就是他!”
张星河微微一笑:“巧了,我这次前来找祭酒,也是听说了他的诗和被抓的事。”
“祭酒正在与博士们商议教学的事,你们可与我一同过去。”
古俊与徐礼躬身一礼:“多谢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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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贤院。
国子监祭酒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先生,已经很多年没人叫他的名字了,只是称他温先生。
“温先生,本次文试前三甲的文章,如何?”一位博士询问道。
其他博士皆望向温先生,脸上满是期待。
毕竟,那三篇文章是他们精心挑选,并且很有信心,他们很期待温先生的点评。
温先生想了想,给了两个字的评价:“尚可。”
众多博士皆露出笑脸。
别看只是尚可二字,其实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毕竟,温先生出身儒家正宗,师从儒家圣人,他眼里尚可的文章,已经足以传世了。
“温先生认为他们三人有望成为君子吗?”
温先生没有直接回答:“人,明于天性,知自贵于物;知自贵于物,然后知仁谊;知仁谊,然后重礼节;重礼节,然后安处善;安处善,然后乐循理;乐循理,然后谓之君子。”
众博士起身:“多谢先生教诲。”
这时,青衫儒生张星河带着古俊、徐礼二人来到集贤院。
他把叶星云舍命救人顶撞凌战被抓的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