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睡得有些沉,但并不安稳,屈肘撑着额头,双目紧闭,眉头微微拢起。
关月合上门,步子轻缓,行至跟前,弯腰将毯子捡起来,准备重新替他盖上。
一只手蓦然伸出,大掌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带。
柔软与硬朗相贴。
关月早知他没睡着,踏踏实实地将自己的重量放在他身上,又用薄毯将两人一起裹住。
她只知他近来外出办差,却不晓得他几时回。
骤然得见,有些惊讶。
“大人回京不回侯府,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陆淮舟仍旧闭着眼睛,慢慢地回答,“馋甜食,便过来了。庄叔说你好些日子没来,估摸着会过来一趟,我便想着在此处等候,果然你来了。”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有长途奔袭染上的疲倦。
关月听完后笑,“张着网等我往里钻呢?”
“是。”
他也跟着笑,胸膛因声而振,却让人分外安心。
关月见他眼底倦色明显,便不再出声打搅,想让他睡个踏实觉。
但一刻钟还未到,他就已经睁开了眼。
“嗯?”关月扬起脑袋看他,眼底不解。
陆淮舟:“你点的碗到了。”
走廊里有脚步由远而近,几息之后响起了敲门声。
关月从他身上下来,开门接了碗,又重新合上。
转身绕回屏风后,他已经起了。
“大人一会儿还有事?”
她知道陆淮舟并不是因为伙计送吃的来被打搅到了才起的。
陆淮舟点头,随意扯了扯衣裳,抬腿走过来,姿态间尽是慵懒,不显浮躁,“要进宫一趟。”
关月微微蹙眉,“禀报公务?”
“公文今儿一早就送进宫里去了,一会儿进宫,是为赴宴。”
陆淮舟坐在桌边,端起碗,舀了半勺热乳喂给关月。
关月蹙眉,在他眼神示意下吃了,“如此着急,你不过刚回京就要去赴宴?”
陆淮舟也舀了一勺尝,玩笑了一句,“约摸是想累死我吧……味道很好,一会儿让厨房少放些糖,给祖父也带一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