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易子期的身影彻底从视野中消失,杨羽耀的分身傀儡便退回房间,关上了门。通常来说,这个世界的卧室一般会用纱帘或屏风作为软隔断将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睡眠区,这个区域除了有一张床外,还会在床头配备一张小桌子用来放置蜡烛油灯等用品。而与小桌对应的床尾旁,则会放置装衣服的斗柜或木箱。
这个世界的卧室开间一般都很大,但睡眠区域只会占据很小的一部分,帘子一拉屏风一挡,看起来就更小了,但这个世界的人就喜欢这样。而房间里绝大多数空间,都留给了活动区。
和睡眠区的空间窄小不同,活动区光是各种家具就丰富了不少,有可以小睡的榻,有可以吃饭饮茶用的桌椅,如果是书香门第,还会配备有书桌和书架。几乎能满足绝大多数的生活需求。当然贫寒人家自然是没有这样好的配备,但条件较好的布局基本如此。
毕竟这个世界兄弟不兴分家各种找地方居住,一个家族的人都住在一块儿。人口众多但又无法像贺乾清在宁城买的那种宅子一样分有多个功能完善的小院,只能尽量在一间房内满足绝大多数的需求。
不过随着杨羽耀设计的“水暖系统”在修士中流行,修士的房子们便会在这样的基础上又新划分出一个小区域可以直接在房内便能满足舒适的沐浴需求。相比起凡人,修士更加看重身体的洁净,故而哪怕当初许多修士都对这种提升战斗力毫无作用的设计冷嘲热讽,最后也还是狠下心来安装。
尤其是天寒地冻的日子,就算是修士抗冻,谁能拒绝不用离开温暖的室内就能享受到舒服的沐浴呢?而且不需要自己费劲儿就能保证直到沐浴完毕水都还是热乎的,洗完澡后也无需特别的清理用过的脏水,只需一键便可轻松解决。
凌霄宗的这些客房,同样也安装了“水暖系统”,一看房间布局便可得知。但弟子的宿舍可没有这种高级货,他们都是在每个峰的集体澡堂沐浴的,所以易子期说客房更加舒适绝非虚言。只是杨羽耀的分身傀儡就在易子期带他进来时看了一眼便没有继续关注,易子期刚离开不久,他便如同电量耗尽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杨羽耀在一片漆黑中睁开了眼睛,意识到状态不对的他匆匆忙忙地赶回了房间将自己关起来,连灯都没有点。随后便是与那号称主神的怪物的漫长的精神拉锯战,就在他以为自己这回必死无疑时,对方收了手,再度消失不见。也因如此,杨羽耀得知,如果当自己的精神严重受创的时候,还是会对自己的分身傀儡产生一定的影响。
不过那怪物的反应似乎再一次印证了杨羽耀的猜想,对方费尽手段想要夺取他身体的控制权,却万万不敢让他因此而死去。话说回来,杨羽耀真没想到,他的身体被重创到这种程度,只是还剩下一口气,却也在身体的自我修复下,逐渐痊愈。
不过这么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也是有代价的,此时的他感到疲惫得不行,就连眼皮也重如千斤。更别说从地板上起身了。杨羽耀便也果断地放弃挣扎,爱干净的他,就这样躺在地板上睡去。
如此浑浑噩噩地睡了许久后,唤醒杨羽耀的是整整一天都见不到他人差点儿强行闯进来的竺墨兰。好在分身傀儡那边只是短暂地掉线,本体这边没有死亡,那边便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昨日已经顺利地同易子期他们告辞,离开了凌霄宗。
杨羽耀睁开了眼睛,却依旧感到无比的疲惫,整整一天的休息倒是足够让他的身体恢复,他坐了起来,看着一地自己呕出来的血迹,自嘲地笑了笑。他想,他这些日子呕出来的血量如果拿去献血救人,都不知道能救活多少人了。而失了那么多血量的他,至今仍然活着。但多次的积累显然还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影响,他现在虚弱得不像话,甚至无力清理这一地的血迹。
稍微调息了一会,杨羽耀才撤去门上的禁制,让竺墨兰得以闪身进来。
“你这……如果羽耀你再不开门,我就要闯进来了。”饶是活了数百年的竺墨兰看到此时此刻这场景,都被惊到了,随即是对这个少年的心疼。杨羽耀始终未具体告诉她究竟是什么把他折磨成这样,莫非这个少年,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为了不让他师尊担心,才选择从对方身边逃离的吗?
“我的命还是很硬的。”杨羽耀笑了笑说道,只是那张绝美的脸因大量失血而显得格外苍白,从而使得这个笑容看起来好似如泡影般会随时破碎。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可还有哪里有不适?”竺墨兰将房门再度封上后问道。
“只是还有些疲惫,没什么大问题了。”杨羽耀答道,竺墨兰盯着他的脸看了看了好长一段时间,随后叹了口气。她终归不是医修,杨羽耀嘴硬说自己没什么问题的话,她也不好硬是给他做检查。
“那便好好休息吧,小家伙。”竺墨兰站起来后说道,“当然若是能早点下来露个脸更好,你不出现的话,奉知那小家伙就会一直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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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杨羽耀应道,强烈的疲惫感甚至让他无法去在意竺墨兰对他究竟用了怎样一个称呼,甚至未等竺墨兰离开,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尽量放松自己以缓解疲惫之感。
竺墨兰停下脚步,回头多看了杨羽耀一眼,确认这漂亮的少年仍有浅浅的呼吸后,她掐诀帮忙清理掉了一地的血迹,这才离开了杨羽耀的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
于是杨羽耀又待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了近两个多时辰才离开了房间。李奉知一看到他,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但紧接着他的笑容便消失了,他注意到了杨羽耀此时异常苍白的脸色,连忙向着杨羽耀跑了过来。
“羽耀您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找个大夫给您看看?”李奉知忧心忡忡地问道。杨羽耀看向一旁的竺墨兰,竺墨兰耸了耸肩,一副我和他解释过来了,但他不信我有什么办法的模样。清楚李奉知的固执的杨羽耀无奈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瞎掰了一种看起来吓人其实不严重的病症把李奉知给忽悠了过去,毕竟不承认的话这脸色反而不好解释。
好在李奉知对修士了解的仍然很少,轻松就相信了杨羽耀的说辞。不过,即使杨羽耀编造的病症听起来很无害,李奉知这一整天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杨羽耀身后如影随形,生怕自己一不注意,杨羽耀就昏倒了。
这种看护让杨羽耀感到无奈,可偏偏竺墨兰还偷偷跟他传音说让李奉知这样跟着他才放心。如果不让他跟,他可能会胡思乱想更加的不安。竺墨兰的这话听起来有理,杨羽耀记得李奉知曾经在这方面肯定是有心理阴影的,毕竟李奉知相依为命的爷爷在李奉知为了去弄点食物时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