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洒在飞舟仙城上。
一个黑影,在天字号阁楼外墙飞身而起,随后急速向着房顶游弋攀爬而上。
“噔噔噔噔噔”
三五步的功夫,黑衣人便爬到阁楼屋顶。
黑衣人趴在阁楼屋顶凸出了一扇老虎窗,竖起耳朵往里听去。
黑衣人粗重的眉毛下,挂着一双贼溜溜的小眼,垂着的眼角布着几丝细纹。
虽然戴着黑色面罩,但仍然看得出来,他就是亼一迁。
老虎窗内,是天字一号。
房内。
仙木床榻上,贶墨拍打着手中的一张竹片戒尺,审视着跪在身前的贶一阖与贶子策。
“一阖,你先背。”
贶墨神色坦然的盯向稍大一些的孩童,语气严肃。
「仙人无求功利,无求安居,办事机智而言语谨慎,追求正道,可谓好仙人……」
贶一阖低着头,一边啃着右手指甲,一边拼命思索。
他涨红的小脸上带着惧怕。
良久。
贶一阖最终还是颤颤巍巍的伸出了稚嫩的小手,摊开掌心。
“啪!”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在他掌心处响起。
“这一下,是提醒你,复旧而知新,可以为良师!”
贶墨捋着胡子,这一戒尺听起来很响,看起很重,但落到贶子策掌心时,并无伤痕。
“知道了,太爷,复旧而知新,可以为良师。”
贶子策收起疼的钻心的手掌,默默退到一旁。
“子策,你接着你哥哥来背!”
“是,太爷。”
贶子策肉嘟嘟的小脸,看起来不过七岁,神情上却比年纪稍大的哥哥贶一阖成熟一些。
他擦了擦挂在嘴唇上的大鼻涕,随后摸到衣襟上,闭着眼开始摇头背诵道;“「今世之善者,即能善养。色难辨。有事,则弟子尽劳;有酒食,则师父享用……」”
……
「然退而省察其私心,亦足以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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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窗的窗纸被亼一迁轻轻捅破,一股青烟顺着老虎窗飘向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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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其所为,察其所由,考察其所安,仙人何尝简单?仙人何尝简单?仙人不拘泥于形式,仙人先行其言而后从之。仙人广学而不傲慢,贼人比较而不周详思索。学而不思则迷,思而不学则难以自立。」
“太爷,背完了……”
贶子策背完后,只感觉鼻腔涌入一股苦涩,随后一股难以抵挡的困意涌向脑袋,接着便是“扑腾”一声,瘫软的倒在地上。
“有贼人……”
贶墨沉沉的说出三个字,想要再次呼喊,却是再无力气吐出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