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在那晚的斗争后,左眼角下留了一条细细的疤痕,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渊儿,在心里暗叹着,也许黎儿就是渊儿。
后来黎儿还了俗,而我成为了他的妻子。我们生活在这桃花寺里,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既然我成为了你的妻,定是要护你一世周全的。”
“傻瓜,”黎儿刮了下我的鼻尖,“哪有妻子保护丈夫的理。”
只可惜好景不长,这件事最终还是让姥姥知道了。
姥姥曾亲自来这桃花寺找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送你来不过是想助你修炼的,没想到你竟然爱上了一个人类。你可知道,人妖结合是会坏了那凡人的命数的,将来他归去后无法进入那六道轮回,只能作为孤魂野鬼在这世间漂泊。你若是爱他的话,就放手吧。”
“你若是爱他的话,就放手吧。”想到这句话,我不禁双手发抖,筷子也从指间滑落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黎儿摸了摸我的额头,“是身体哪里不适吗?”
我点了点头,“我困了。”
那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嘴里不停胡说着些什么,但醒来的时候已然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我看黎儿满脸的疲惫,想来他为了照顾我是一宿没有睡的。
我刚想要说些什么,黎儿却避开了我的眼神,说自己累了想要歇息了。
我点了点头,只好作罢。姥姥这时又找上了我,不停催促着,却意外发现我怀上了黎儿的骨肉。
“这孩子不能要。”
我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坚持不让姥姥下手,甚至威胁道如果姥姥杀了自己的孩子,那么自己也即刻咬舌自尽。
“傻孩子,姥姥何尝不心疼你呢?可是你要知道,第一步错了,这后面开的花结的果也就都是错的。难道你想让那男人永世不得轮回吗?”
听到这里,我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看着自己的双腿间流出了一滩血液,眼泪也落不下来一滴。
妖不同于人类,眼泪是有限的。难道我把这一生的眼泪,在这短短不过三百年里落完了?
黎儿出来看到倒在血液里的我,像疯了一样失声痛哭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哭的这么厉害如此不加以掩饰。
黎儿熬好药后端到了我的身边,安慰我道,“没关系,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一个。还是你的身体要紧,难过会伤身的。”黎儿大概是以为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冷冷地笑了一下,“不,是我故意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听的出来黎儿声音抖了一下,但他仍极力压制着,“怎么了?是不喜欢小孩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
“不。”我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我是不想要跟你的小孩。”
“是不是太累了,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你装什么傻,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厌烦你了。”我背过脸去,不想要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对。”
“前天晚上你发烧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渊儿……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