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三顿饭,成斌都安排的十分妥当。
餐餐有肉,加上陆离本就锻体二重的体魄,气血旺盛不是寻常人可比,几天下来,伤势也好了一半。
虽然行走坐卧偶尔还能牵动伤口,但已经不影响基本行动。
徐二凤自那天被成斌一起送了回来,哥俩便一直住在一起。
“离哥儿,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早就冲开了枷锁,看来这些年,你偷偷修炼,不是没道理的,亏我还说穷文富武,嗨,不说了,你想过以后怎么生活吗?”徐二凤趴在床上,手里捧着一碗肥肉,满嘴流油。
陆离把二人这些天换下的衣服,浆洗了一遍,正站在院内晾晒。
闻言扭过头,说道:“这炼着炼着就突破了呗,不足为奇。生活,柴米油盐,冷了穿衣,饿了吃饭,就这么简单。”
徐二凤咽了一口肥肉,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打算以后就这么卖给成家?”
“不然呢?那晚,成斌是拿着刀来的,我不答应,你猜我什么下场。再者说,穿衣吃饭哪样不要钱,成家给钱,我就给他办事,唔,你怎么突然这么问。”陆离放下手头活计,问道。
徐二凤迟疑了一下,道:“还有回头路吗?”
“你猜到了。”陆离走到近前,道:“二凤,你最是聪明,打小我就知道,让你受连累了,若你实在担心,等过段时间,我带你走,走的远远得,咱们俩哪都能换口吃的。”
徐二凤摇头,眼神很坚定,道:“不,不能走,至少我不能走,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埋在这,这是我的终老,也是全部。”
陆离低下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又抬起头,问道:“你就不害怕?”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爹活着的时候,让你学雕刻,好赖能挣碗饭吃,我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人,从你让我介绍你去城南巡检衙署那天开始,我就知道。”
徐二凤缓缓说着:“你有个梦,所以你偷偷打熬气力,我也有,我想我俩进衙署的目的一致,都想成为武者,真进去了,才知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大开碑手】哪能让我们这些泥腿子觊觎?”
陆离苦笑一声,道:“所以,你想说,成家未必是个好去处,民不与官斗,斗赢斗输,城外鹤子湖畔都少不了你我二人,一处长眠坟地?”
“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徐二凤说道。
陆离当然知道,徐二凤说的帝王家,是指什么,他怔怔地看着徐二凤,而后深深叹了一口气:“二凤,我答应你,学得文武艺,只卖帝王家。”
徐二凤略微欣喜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没多久,就传出了点点鼾声。
陆离把手头活计做完,看着徐二凤熟睡地背影,似是下了某种决定,没多久,出门而去。
就在陆离刚出了院门,徐二凤从床上爬了起来。
“离哥儿,我跟你不同,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我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我的机会永远都不会来。”
陆离走在路上,心情似有些郁结。
他自已也不晓得,是因为睡觉从不打鼾的徐二凤,忽然传来的鼾声让他觉得陌生,还是,自从离开自家院子,身后便一直跟着几个脚步沉稳的武者。
亦或者是,对自已的茫茫前路,惴惴不安。
“掌柜的,你这收丹药吗?”
陆离行至城北一处药铺。
名曰:中原药堂。
之所以选在这,一来,是因为这间药铺是官玉司司正付中原的私产,鹤子镇里,名声在外,童叟无欺。
二来,从中原药堂往北行走小半柱香,就能出城,人迹罕至。
许是已到傍晚,药铺里冷冷清清,几个伙计正在清扫着屋内角落。
一个年长样貌的男子,低头扒拉着手下算盘,像是正在核算今日账目。
听到人声,这药铺掌柜疑惑抬头,见到来人,脸上笑意涌出:“客人要出手什么丹药?”
“【养血丹】,不知道掌柜的能出到什么价。”陆离掏出一枚丹药。
顿时,一股血腥之气蔓延开来。
药铺掌柜眼睛一亮,不用上手,他也能确信,这枚正是朝廷分发下来的【养血丹】。
这股血腥之气,做不得假。
陆离不是没想过,自已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