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又给他换了药,重新包扎,让他注意伤口后,扭头就看姜青檀在旁边,埋头猛吃。
姜青檀也没下去,他是照看着孙焱的主力,路上两人满嘴愿景,到了驿站后,就住了同一间厢房。
姜映梨看着两人臭味相投的模样,一时间表情也有些微妙。
“……阿檀,别落下功课了。”
这回姜青檀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根本不像是跟着沈隽意一起那般勤苦好学了,身子骨也有点懒惰了。
闻言,姜青檀一僵,挠了挠头,“好的。我晚点肯定背一篇文章再睡觉。”
姜映梨点了点头,“你记得多关注阿焱的伤,睡觉也别压着了。还有,记得盯着他饭后用药,有什么异常都记得来跟我说,两个人别瞎琢磨。”
“……是。”姜青檀嘀嘀咕咕道,“姐姐,你这好像是带孩子,恁啰嗦了些。”
接下来的一路,倒是很平静。
萧疏隐的队伍在前,凌崖迟一列厚着脸皮跟随在后,一时间竟是根本无法摆脱。
于是队伍就这样莫名壮大了。
萧疏隐初始倒是想过甩开人,奈何队伍里还有伤患和女眷,根本无法急速前行,只能慢慢悠悠而行。
而这对于凌崖迟来说,很是容易。
更不用说,他与一般世家公子截然不同,虽然骨子里自有清贵矜傲,但每日里都言笑晏晏,倒是让人不好拒绝。
但至少,人多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这样的话才说了没几日,他们还真遇上了一次啼笑皆非的劫持。
那日,因着中途遇上了暴雨,耽搁了路程,竟是没及时赶到驿站,一行人只能在野外就地搭建营地休息。
这对于萧疏隐的队伍而言,都是很稀疏平常的事,他们也早有准备,搭建帐篷的速度很是干净利落。
沈桑榆探头看着外面的情景,有些新奇,又有些担忧,“姐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睡吗?”
姜映梨刚跟宁老太太说完话,闻言,她回答道:“是的。不过我们在马车里睡。”
“虽然会有点拥挤,但路上难免不方便,忍一忍。”
“我没关系的。”沈桑榆摇了摇头。
她从前都是住在破庙的,自是不在意住在马车里。
她担心的是姜映梨她们住得不舒服。
“姐姐,我想去更衣。”
“我陪你去吧!”姜映梨弯腰起身,刚要走,就听宁老太太道,“我也去。”
“好。”
姜映梨先下了马车,然后回身来扶宁老太太和沈桑榆。
沈桑榆虽然年纪小,但胆子极大,她根本不用姜映梨扶,自己就颠颠儿跳下了马车。
只是下面都是泥泞,踩了一脚的泥巴。
“啊,弄脏了。”沈桑榆懊恼。
车上的地毯一看就颇为昂贵,可不好踩。
“回头上车再脱掉就好。”姜映梨不以为然,搀扶住踉跄了的宁老太太。“小心。”
宁老太太这几日坐马车坐得浑身都散架了,走路手脚都有些木得慌。
“无碍。”她低声道。
而这会子天还在下着毛毛细雨,营地里处处都是忙碌的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