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临盆在即,大汗淋漓,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时不时痛苦的低吟着。
“姑娘,请您救救我家夫人!”
姑娘似抓住救命稻草,满眼恳请地看向顾时矜,眼里打转的泪珠:“夫人的情况很不妙,若是再不医治,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顾时矜将手搭在了妇人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春夏表示安慰,轻轻拍了拍姑娘的肩膀:“你别着急,先让我家小姐看看情况如何。”
姑娘满眼焦灼,心事呼之欲出,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等不了了,现在就得生!再拖下去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都活不了。”
顾时矜扫了眼四周,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妇人身下:“春夏秋冬,你们去将药箱还有毯子取来,将她盖住,尽量遮挡。
虽说此处是山林,荒郊野外也没什么人,但也要稍作遮盖。”
顾书屿从一旁走来,眉头紧皱:“来的路上,我瞧瞧后方有一条小溪,我想办法取点水。”
妇人满眼恳请地看向顾时矜,讲话有些断断续续:“这位姑娘……请……请你一定要救救孩子……
必要时刻可以舍弃我,只要小孩能活着就够了!”
“夫人!”
年轻的姑娘绷不住了,大串泪珠顺着脸颊下落:“您怎能说这种不争气的话,就算是救,那也得先救你。”
妇人摇了摇头,迎上她的视线:“绿桐,你应当清楚我只剩孩子了,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愿孩子出事。”
“行了,都给我省点力气别说丧气话。”
顾时矜打断了两人对话,随手拿出药箱里的一块干净的布,让妇人咬着:“谁说你们会出事?我是大夫我说了算。
妇人的情况虽危险,还带旧疾,但还算稳定,只要配合我,母子平安绝不是问题。”
绿桐惊诧地伸手捂住了嘴:“大夫,我们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家夫人有旧疾?”
顾时矜淡淡地望向她,眼神平静并未有过多的波澜:“你称我一声大夫,若是把了脉却还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就不配当大夫。”
春夏用毯子将妇人下身盖住,又撑起一小块地方让她方便接生。
秋冬则用另一块毯子挡着外头,特地出声安抚着:“别看我家小姐年轻,医术却十分高明。
经她手医治的就没有治不好,她也不是头回去替人接生了,不管哪方面都有经验,你们大可放心。”
这样的话也让人放下了心弦。
妇人明显松了一口。
顾时矜不动声色挑眉,下意识多看了眼秋冬。
这还真是她头回替人接生。
平日医术看得懂,就算没有替人接生过,书看多了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倒是没想到秋冬会如此信任她,这种时候多说些大话,反而是件好事,至少能安定人心。
人心稳定,接生的把握也能多添两分。
顾书屿也不知从哪弄来了盆,接了溪水浸湿了手帕。
妇人紧咬着手帕,痛苦的呜咽声还是通过嗓子发了出来,她竭力配合着顾时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