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
徐煜的眸色瞬亮,兴致勃勃地望向了他:“多年未见,你的转变竟如此大,我都险些认不出你!”
沈确一笑而过:“徐兄,这些年我在战场上风飧露宿,到处厮杀,模样自然从前也有了转变。”
“你小子,得了空肯定要跟我好好叙叙,上回见面都已经是五六年前了。”
徐煜还不忘将目光落到一旁的裴晏身上:“那这位是……”
裴晏神色从容,淡淡地望了眼面前的众人:“在下裴某,是时矜的挚友,这趟前来海津是为了帮忙。”
“来者即客。”
徐煜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热切地招呼着众人:“我已命人准备家宴,替你们接风洗尘,有任何需要之处尽管开口。”
顾时矜也在此刻看向春夏:“以我的名义送一封拜帖给海津县令,就说明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春夏不敢耽搁,得了吩咐,便迅速退下。
*
府衙。
拜帖送到了县令手中。
“顾家嫡女这才刚抵达海津,这么快就要来见我。”
县令把玩着拜帖,轻轻啧了啧嘴:“看来她是为了顾家公子而来,顾家兄妹情意还可真深厚。”
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蒙着面,坐在他对面:“县令,戏已经开唱,接下来可别让我们失望。”
“一定一定。”
县令笑脸相迎:“席公子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男人拿起拜帖,眸色忽而转冷,将这封拜帖撕扯得稀巴烂:“我要顾时矜的命,只要能让她死,好处少不了你的。”
县令煞有介事地望向他:“若我能替徐公子了解一桩心事,还望徐公子能在上头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那是自然。”
男人瞥向他,眸色冰冷:“只要你能完成,别说是美言几句,从此以后,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的官职也会在你岳父之上。”
提及官职,县令顿时来劲了,眼冒星光,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
一处僻静的宅子内。
女人身着朴素,妆容精致的脸颊带着少许妖艳邪魅,与这身朴素的衣裳截然不同。
她正在用磨刀石磨着把匕首。
匕首被她磨得极其锋利,在日光的照耀下,匕首寒光四射。
“娘,这把匕首已经很锋利了。”
席承意从一旁走来,有些费解地望向她:“您已经接连两日磨这把匕首,匕首早已磨得铮铮发亮。”
萧媚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地端详着这把匕首:“匕首的确已经磨得很锋利,但还差些火候,想要一击致命还不够。”
“一击致命?”
席承意眼中的困惑越发的浓郁,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娘,意儿不明白您的意思,您想要谁的命?”
萧媚继续磨着匕首,神色发狠,面目狰狞:“你很快就知道我想要谁的命。
谁辜负了我们母子二人,谁就该死,这把匕首便是替他准备的。”
这句话听得人不寒而栗。
席承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轻轻揉了揉鼻子,眼中也在此刻掠过无数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