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的是成亲的事。
这也是顾时矜一直在逃避的事。
面对这双炽热的眼,她的心紧绷在一起,动了动唇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声。
她尚未做好成亲的准备,总觉得保持现状也挺好的。
只要顾家平安无忧,她便死而无憾。
“二皇子。”
霍刀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我们身后有人骑着马在追,隔得远看不清来者。”
话题这一转移,顾时矜顿时松了一口气,打开车窗,朝着身后望去。
不远处。
马蹄踏地,尘土飞扬,白衣男人身姿挺拔,身影随着马匹起伏。
哪怕隔得远瞧不清人脸,男人的洒脱随性似骄阳耀眼,仅是一眼便令人无法忘怀。
他的意气风发是京中大多男儿所没有的。
“这道身影很眼熟。”
裴晏微皱剑眉,眼底萦绕着少许厌恶。
不知为何,看到这道身影,他便觉得烦厌。
顾时矜露出了笑容,眉眼随之舒展:“是沈确,这副模样的他和昔日倒是一样。”
一样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只不过现在的他多了以往所没有稳重。
时间已将昔日的少年将军淬炼得沉熟稳重。
“沈确?”
裴晏无可抑制地挑起剑眉,眼底的厌恶明显浓郁了几分:“隔得那么远,只剩一道模糊的影子,你竟也能认出他来。”
顾时矜并未在意他的阴阳怪调,赶忙冲着车夫吩咐:“快停下。”
车夫特地朝着马车内望去。
见裴晏一声不吭,并未有阻拦的意思,车夫方才停下了马车。
顾时矜迅速离开马车,站在路边等候。
马车这一停,沈确很快便赶上来。
“时矜。”
他停下了马,迅速从马背上跃下:“总算是赶上,我前往顾府得知你离开前往海津,便取了匹马,一路快马加鞭。”
裴晏抬步而来,锐利的视线肆意地扫向沈确,眼中颇有几分打量之色:“你一路快马加鞭作甚?
我们前往海津自是有要紧事要做,你急匆匆而来,岂不耽误了我们的脚步,若耽搁我们的事你能负责?”
男声略显苛刻。
顾时矜忍不住多看了裴晏。
这男人今日讲话怎么这般阴阳怪气?
沈确大大方方迎上他的视线:“又不是生死大事,几句话的功夫便能耽搁大事,看来二皇子的能力也不怎么样。”
“我快马加鞭前来,是有几句话想和顾小姐说,二皇子若真有什么要急事,不如你先走?”
语落,他特地挡在裴晏面前,将目光望向顾时矜:“徐家可是我都已经听说了,你前往海津就是为了处理徐家的事?”
“不错。”
顾时矜大大方方点了点头:“就连我二哥都海津县令关押,这趟海津之行,不得不去。”
她得将二哥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