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
云安郡主将心中所想敛起,主动出声:“你又是如何知道这口井里被人放了油,莫非这是你自导自演的戏码?”
面对询问,顾时矜不紧不慢出声作答:“小桃死的那日空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那是磷火燃烧的味道。从那时起我便起疑,顺带查了一下井。”
“本郡主倒是觉得顾小姐十分可疑。”
云安郡主不依不饶,锐利的视线直视着她:“就连皇后都尚未察觉此事有端倪就被你知道,这件事该不会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顾时矜似听到了笑话,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望向了众人:“云安郡主好歹也是郡主,所思所想怎能如此肤浅。
法师都要将我献祭给井了,哪有人算计把自己也算计上了,若非慎刑司与刑部的两位大人及时抵达,我这会儿恐怕已经没命了。”
“你!你竟然说我肤浅!”
云安郡主怒不可遏。
刑部尚书不假思索地点过了头,表示赞许:“是顾小姐派人将我从刑部请来,若是自导自演,又何必将我与慎刑司的人唤来。”
“来人!”慎刑司郎中闷声一哼:“将这装神弄鬼的法师抓下去严刑拷打!”
一听带下去严刑拷打,云安郡主反倒松了口气。
只要她找机会灭口,又有谁会知道这件事与她有关。
“等等。”
顾时矜却在此刻出声提议:“区区一名法师定没有胆量破坏祈福,他背后定有幕后主使,不如就在此审问吧,省得某些人杀人灭口。”
说话时,她特地瞥了眼不远处的云安郡主。
云安郡主的眼皮狠狠跳动着,内心火急火燎,却又不得不按捺着急切:“再过会儿天都该亮了,太后都被惊扰一整夜了,你还想叨扰太后多久?”
“云安。”
太后不合时宜地出声,并不打算配合:“此事总归是要调查清楚的,破坏祈福是大罪,此事马虎不得,必须好好调查。”
顾时矜也在此刻俯身,以迅而不及的速度往越仪法师的嘴里塞了个药丸。
她的速度很快。
越仪法师反应而来时,这颗药已经化在了嘴里,就算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这是什么!”
“你给我喂了什么鬼东西!”
越仪法师骂骂咧咧着还不忘伸手抠着嗓子眼,可不管他怎么抠都无法将药丸抠出来。
“我给你喂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她耸了耸肩膀,睁着无辜的大眼:“你刚刚吃的是毒药,若是没有解药你很快就会死了。”
越仪法师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官差,连滚带爬跪在她脚下:“顾小姐,我承认一切都是我做的,请你赶紧把解药给我吧!”
顾时矜的视线居高临下,神色淡漠:“想要解药便将幕后主使道出,我便给你解药。”
“不行!不能说!”
越仪法师满眼痛苦地摇晃着脑袋:“若是将幕后主使道出,我照样得死。”
刑部尚书明白法师只是个小喽啰,幕后还有人,索性主动出声:“你若畏惧幕后主使,待你道出真相后我可以派辆马车护送你离京。”
越仪法师有些迟疑地望向他:“当……当真?”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