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受伤了。”
裴晏指了指被锐剑划破的衣襟:“你把药给侍卫分一分,然后再给我上药。”
顾时矜方才留意到他的胳膊。
他的衣襟被划破了道口子。
隐隐可见鲜血溢出。
“赶紧坐下,我替你包扎。”她赶忙拉着裴晏坐下。
伤口不大,仅有一道小小的口子,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涂抹在伤口上。
沈确瞥了眼裴晏的伤口,不屑一顾:“换成军中的大老爷们,受这点伤都不需要包扎。
方才搏斗敌众我寡,受伤也很正常,看来二皇子身手有限,还是略逊一筹,刺客只能伤伤你了,休想伤我一根汗毛。”
他是在冷嘲热讽。
嘲讽裴晏身手不行的同时,还将自己往高处捧。
裴晏微皱眉头,略为不爽地瞥向他,男声明显沉了几分:“霍刀,回头派人清点黑衣人的尸首。”
“二皇子,属下已经清点过了。”
霍刀探了探头,轻声补充着:“第一轮来袭的刺客都已经命丧黄泉,属下断后时特地清点过尸首,当时沈将军的随从也在一旁看着。”
裴晏眼中的神色隐隐有了转变,略微玩味地挑唇:“说说看,谁杀的人多。”
霍刀抬头望了眼裴晏,又瞥了眼沈确,方才出声:“回禀二皇子,你与沈将军歼灭的刺客人数一致。”
沈确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头:“二皇子的运气倒是好,杀敌的人数与我一致,只可惜还是差了些火候,终归还是受伤了。”
空中的气氛隐隐有了转变。
顾时矜涂药的速度慢了几分,思索着该如何让这两人闭上嘴。
听到这两人争吵,她便觉得头疼,正准备出声时,裴晏晕倒了。
男人大半个身子倚在她身上,浓密的羽睫似停落的蝴蝶,脸庞削瘦,气质冷清矜贵。
“裴晏?”
她轻轻晃了晃裴晏:“你怎忽而晕倒了?”
裴晏并无任何反应,身子随着她的动作顺势往她怀里钻。
顾时矜赶忙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把脉,脉象有些乱以外并无异样,按理说并无问题,不至于昏迷。
“这就昏倒了?”
沈确的眉头越皱越紧,满眼不悦地扫向裴晏:“他受的伤并不严重,也就是寻常皮肉伤罢了,这也会昏迷?”
顾时矜把脉后,任由着裴晏躺在怀中,略为不解道:“我也不清楚他为何会昏迷,许是太过疲倦了吧,先把他搀至马车上,我再盯着点。”
马车只有一辆,这辆马车还是侍卫刚从前面的茶馆买下的。
原本昏迷不醒裴晏,不动声色睁开了眼,挑衅地朝着沈确所在的方向望去。
沈确愣了愣,难以置信地伸手揉了揉双目,唯恐自己看走了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裴晏察觉到他的视线,熟视无睹,自顾自闭上了眼。
“他是装的!”
沈确叫出了声,伸手指向躺在顾时矜怀中的男人:“我就说这一点点伤口就算不上药,也用不了两日便能愈合,又怎可能晕倒。
原来他是装的!没想到堂堂二皇子竟也有这样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