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抬眸望向了原先马车的方向,眉头紧蹙:“平白无故的马怎会受惊?派人查查马,我要知道为何马为何会受惊。”
“时矜,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沈确一眼便瞧出了她的意图。
她一笑而过,眉眼间却泛着少许寒意:“今日宫宴热闹非凡,光是害我的就有两拨人,就算是再多一拨也在情理之中。
马受惊,我不敢确信有人要害我。正所谓有备无患,查清楚总归是好。”
“阿运明白。”
阿运不假思索点头应下:“马无故受惊,的确奇怪。调查的事交给我,我这就回去找马。”
顾时矜也在此刻朝着后方望去:“我是从后面赶来的,现在就按原路返回吧,往这个方向走,定能遇上韶宛。”
她这才刚刚踏步,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猛地拽住她。
那股熟悉的香味再度萦绕在鼻尖。
顾时矜尚未反应而来,腰间便多了只大手,被紧紧地搂住。
她下意识仰头朝着裴晏望去,虽未出声,眼神却已将想说的话问出。
裴晏面色凝重,漆黑的眼瞳忽转锐利,朝着暗处瞥去。
一支利箭也在此刻从暗中射出,正好朝着顾时矜方才所站着的方向袭去。
若是她没有换位置,这支利箭早已将她射穿。
“多谢。”
她只觉得后背一凉,有阵凉风从后背钻上心头:“若不是你反应快,我怕是已经没命了。”
裴晏大大方方接受道谢,眸色暗藏波光:“你若想道歉那便拿出行动来,嘴上道歉我可不要。”
欠人情易,还人情难。
就连顾时矜自己都数不清究竟欠了多少人情,那些人情多到就算拿她的命相抵也抵不过。
沈确抽出了佩戴在腰间的长剑,不假思索挡在顾时矜身前,敏锐的视线在周围扫荡着:“箭是冲你来的,有人要刺杀你。”
“今日还可真热闹。”
顾时矜冷笑着,妆容精致的脸颊上神态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看来刺客跟了我一路,得活捉问清楚,我倒想知道,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想要我的命。”
放眼这世间,最想要她命的无非是靖安侯府那群人。
靖安侯府上至老夫人下至奴仆满门入狱,就连席靖修都已经死在了刑部的牢房里。
她向来安分守己,从不参与无谓的纷争,还有谁想要她的命?
咻咻!
无数支锐箭从暗处蹿出。
随之冒出的还有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
这群人身手极好,使用轻功在丛林间游刃有余地行走着。
裴晏步伐一抬,从地上顺起了石子,踢向了黑衣,同时还不忘出声:“时矜,你先走我断后。”
“主人,我护你。”
阿运主动跳了出来:“二皇子的马就在不远处,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只要你走了其他人自然是安全的。”
顾时矜并未耽搁,迅速跑了起来,朝着马儿所在的方向奔去。
黑衣人蜂拥而至,目标明确直冲顾时矜,几道身影却拦在了他们面前。
沈确抵挡黑衣人的同时,特地出声:“二皇子,不如今日便让我看看你的身手,较量一下你我之间谁杀的人更多,更胜一筹。
若你败了,连个人都护不住,还请日后远离时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