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时矜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女声轻了几分,略带试探:“你是要以身为诱,将幕后之人引出?”
调查不出任何线索,那只能另辟蹊径,换个方法调查此事。
面对询问,他并未急着出声,面上多了份令人难以揣测的深意。
他查了十余年,但凡是能查的线索都查了。
他向皇上请旨调查此事,幕后主使不可能不急,只要露出马脚,他的机会也就来了。
顾时矜将他面上的表情尽数敛至眸底,心中已经有数了,便转移话题:“听闻你恢复皇子身份后,仍是太傅之职,这以后我该唤你二皇子还是太傅?”
“随你。”
裴晏不紧不慢出声:“皇上准我保留原有的一切,恢复皇子之名,也允许我继续用裴晏这个名字。
你想如何唤我,便如何唤。对了,我的伤尚未康复,你随我去趟裴府,替我处理伤势吧。”
顾时矜这才将目光转向他肩上:“京城有不少大夫,裴府又是你的地盘,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怎么不找其他大夫?”
“其他人我信不过。”
“那轩辕易呢?此人的医术在我之上又是你的挚友,你信不过别人,总该信得过他吧。”
“他不在,离京有几日了……”
顾时矜只得点头应下。
毕竟裴晏因她而伤。
两人并肩而行。
不远处。
一双眼睛正静静凝视着这一切。
沈确并未急着离去,而是隐匿在暗处观察。
他与裴晏并无接触,难得说上一句话也能剑拔弩张、话中带刺,他便留了个心眼,找了条无人的长巷待着。
他能察觉到裴晏待顾时矜不一般……
“沈将军。”
随从来到他身边,压低声线:“您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简单的字眼,让沈确收起思绪,立即将目光转向他,眼神锐利了几分:“说。”
得到吩咐,随从方才出声:“听闻五年前救顾姑娘的并非席靖修,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一个流浪汉说起。”
“流浪汉?”
沈确挑眉,视线转向了随从:“说说看,这件事和流浪汉有什么关系。”
随从不再耽搁,忙将所知道的尽数道出:“听闻这个流浪汉曾在靖安侯府当过小厮,五年前席靖修唤了不少下人,随他出府,还给了下人一大笔银两封口。
据说席靖修未卜先知,已经知道顾姑娘会遭遇劫匪,便带了不少下人出行,可当他抵达时顾姑娘已经被人救了。”
“所以说五年前救了时矜的并不是席靖修?”
沈确接过了他的话,眸色泛冷:“这么说,席靖修捡了个大便宜,冒领功劳,揽下了救人的功劳。”
他还记得,当年就是因为这件事顾时矜决定嫁给席靖修。
等他知道此事,赶回京城时,木已成舟,顾时矜已嫁给了席靖修成为侯府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