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明媚的日光穿过砖瓦,洒在院中,地面落下一阵金光。
顾时矜正在用食。
她抬眸望了眼窗外。
天色还早,距离沈确约定的时间还很久。
“等我吃完了替我梳妆打扮吧。”
她收起视线,不紧不慢出声:“我虽没胆量和沈确正面接触,但远远望上一眼还不成问题。”
春夏不解:“小姐,既然您都决定要去了,为何不去见见沈确?他难得回到京城,想必一时半会也不会走,迟早都会见到的。”
顾时矜苦笑着:“我自然是想见他,再好好道歉。问题是只要想到他,我就自责,更不知要如何面对。”
上一世,沈确被她言语中伤,便一直待在边疆,直到后来被算计而亡。
就算这一世她及时传信救下沈确,她心中的自责仍没有丝毫减退。
她对沈确的情感更多的是抱歉。
“可是迟早要面对。”
春夏眨了眨眼,将心事道出:“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事,沈将军若真想见你,就算你不见他也会不请自来。”
顾时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是将自己束缚在过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心结还得我自己解。”
春夏不假思索道:“小姐,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春夏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
她忍不住笑起:“那就等出府再决定吧。”
“小姐。”
秋冬进入了屋子,迅速来到她身旁:“今日一早,质子回来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二皇子这一回来,便替洛家翻案。”
春夏啧了啧嘴:“真没想到裴太傅就是二皇子,这一回来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洛家当年闹出的事在京城没几人不知。
洛贵妃曾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当初还险些坐上后位,这些年洛家便是扎在皇上心中的一根刺,没人敢当着皇上的面提及洛家。
裴晏将这些年收集的证据翻出,证明洛家清白,要求将洛贵妃葬至皇陵,重建洛家祠堂。
顾时矜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既然洛家是清白的,并未谋逆,那些所谓的谋逆证据又是哪来的?或者说是谁要陷害洛家。”
“这个倒是没听说。”
秋冬摇了摇头,将所知道的尽数道出:“我只知道二皇子替洛家翻案,证明洛家是清白的,至于陷害洛家之人就不得而知了。”
顾时矜轻声感慨着:“树大招风,当年洛家盛极一时,有这本事将洛家拖下水的绝非寻常人。”
上辈子,裴晏英年早逝,还没来得及替洛家翻案,因此她也不知道洛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连是谁给裴晏下药的都未弄清。
“等大哥回来时告诉我。”她特地出声补了一句:“我得问问他朝中都发生了什么事。”
二皇子回归的消息轰动全城。
更让人惊诧的是,这位皇子便是裴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