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呼啸的寒风似停下了,她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呼吸一紧,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正疯狂跳动着。
尽管两世为人,她对男女之事的了解仍旧少之又少,也从未与人这般亲密地接触。
她与席靖修相敬如宾,如今撕破脸,两人连手都没碰过,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
裴晏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没有丝毫印象。
直至双足落地,两人从马背上离开,稳稳当当地站在地面,她这才反应而来,已经落地了。
总算安全了。
“以后你骑马只需按照我方才说的,便能控制马。”
裴晏并未察觉她的异常,麻溜地将马绑在一棵树上:“你这匹马受了伤,没办法继续行走,若是强行骑马极有可能让马受惊,骑我那匹马吧。”
顾时矜这才留意到马腿被划破了几道口子,乍一看血淋淋,伤势很是严重,定是方才跑得太急,不小心伤到了。
“好。”
她应得爽快,急忙别过了头,喘了两口气,平复了下急速跳动的心后,看向了周围。
周围白茫茫一片,厚重的积雪尽是马蹄印,厚重的雪将树枝压弯。
她将周围扫荡了圈,也没能找到裴晏的那匹马,一时有些心急,抬步便想顺着脚印追上去:“你的马跑了,赶紧追。”
一道身影却拦在了她面前。
裴晏随手取下裘衣,披在她身上系好,男声似能蛊惑人心,入耳格外好听:“人跑再快也跑不过马,现在追上去已经迟了。”
顾时矜裹紧裘衣,将身子都包得严严实实,裘衣还带着裴晏身上的体温,隐隐还可嗅到一股独特的檀香。
这股香味很熟悉。
可她却又想不出究竟在哪闻过。
“怎么了?”见她失神发愣,裴晏不由望向她
顾时矜收起思绪,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这匹马什么时候才能康复,得等马康复了我们才能离开。”
裴晏肆意地将手环在胸前,将眸光转向身侧的马时,薄唇不动声色挑起道弯弧:“马没那么快康复,就算有药也得几日,更别说我身上没带药。”
她也只好打消骑马走的想法。
雪簌簌而落,几瓣雪花落到她鼻尖。
“又下雪了。”
裴晏主动伸手抹去她鼻尖的雪,不经意的举止掠起了阵电流。
顾时矜的心莫名一慌,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脸颊有些滚烫。
裴晏似乎只是做了件寻常的事,面色不改一如常态:“不能再刺激这匹马,马车坐不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等你那两个丫鬟来救人吧。”
毕竟他那名声不是空穴来风。
常年游走花丛,对这些事定然不在意。
想到这,顾时矜收起思绪,心平静了几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放慢,三两下蹿上马车:“马车里有换洗的衣裳,我先去穿件外衣。”
盯着这道火速离去的背影,裴晏眼中明显多了些笑意,眸色深邃,笑容浓烈……
不一会,顾时矜换好衣裳离开马车。
她身着水色衣裙,腰束起衬得盈盈一握,白皙的脸庞冷清明艳,站在那似副绝佳的风景画。
和她相比,周围雪景的都黯然失色不少。
“还你。”
她将脱下来的裘衣递了上来,特地晃了晃暖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