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震惊之余,沈芊芊率先反应过来:“自家鱼池都能淹死,也太奇怪了吧,她好歹住了许多年吧,幼年时都没淹死,如今反倒能掉进去?而且,太傅府没下人吗,郑小姐身边没丫鬟吗,鱼池能有多深,事发的时候没人去救吗,该不会……有人蓄意为之吧?”
下人回道:“听说陆夫人当时是屏退了下人的,周边没人,应该不是他人所致,京师有人传她是自杀,可是,自杀又没理由,她在娘家是掌上明珠,她夫君也对她是很好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即便是小姐脾气娇气,吵个架要闹事,那也该在夫君面前闹啊,怎么会跑回娘家死呢,这不是给娘家添堵吗?何况,听太傅府里丫鬟说,她回娘家那天心情是很好的,与人有说有笑,还夸了夫君许多好话,怎么看,都不像是小两口闹别扭,所以,最后还是定论,是她失足落水。”
沈芊芊没话可说,郑香芷帮过他杨家,除了惋惜和悲哀,她做不了别的。
下人讲完,又道:“少奶奶,陆府那边替少爷也传了信回来,陆府发丧,少爷要办的事只能先等一等了,怕是要过一阵子才回来。”
她点点头:“知道了。”
再抬头看面前两人。
骆长清僵硬地站着,双手紧握。
旁边人的手轻轻放在她肩上,她似有了依靠,紧蹙的眉头略纾解。
下人说完情况正要离去,她才反应过来,叫住他,定定神,道:“那你们可有陆大人的消息,他怎样?”
“他没事啊,太傅不会怪罪他的,人是在娘家出的事,太傅非但不能去找女婿的麻烦,反而还百般愧疚,沉痛难持呢。”
“我是问,他的状态可好?”
对方想了想:“陆大人以前在您这儿当学徒的时候就总是黑着脸,不爱笑也没见过他哭,谁知道他怎样啊,听说,他就是一本正经按着殉葬规矩办事在。”
骆长清道了声谢,下人离去,她还僵在原地。
岳澜道:“要不,我们去一趟京师,看看阿陵怎么样了?”
她忧心摇头:“上回我要他别再叫我师父,只怕他心里恨着呢,说不定见着我,心里更是郁结。”
沈芊芊接话:“你们家这位陆小哥,如今可跟以前不一样了,既已逐出师门,就当没关系了呗?”
骆长清叹着气,没听进去。
沈芊芊又道:“杨连祁在他那儿呢,他会安慰的,你们就别担心啦。”
话至此,岳澜便道:“杨少爷因何事去找阿陵,可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
沈芊芊沉默了会儿。
杨连祁临走前一再与她交代过,此事还不清楚因果,先不与人说,他若能把小风带回来,就回来再说,若不能,也先等他回家后再商量。
他走之前并未真正觉得自己不能归,即便是现在,沈芊芊也没十分担忧他的处境。
他们大抵还是低估了陆陵的改变。
她只好道:“没什么事,我家相公……也想试一试科考,去跟陆大人讨讨经验。”
两人惊了一惊,觉得最近杨少爷的突发奇想有点多。
日暮回去后,骆长清徘徊许久,想敲隔壁的门,但踌躇了一下,又往前走了几步。
孟寻开门后疑惑看她:“大师哥不在我这里啊,应该在他自己房里吧。”
“我知道。”她道,“我特地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