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郝掌柜闻言,吓得不轻,哆嗦道:“大人!小人可和那些大盗不认得,小人以为他们只是寻常商旅!”
“张某岂是那趁机攀诬讹诈之人?且放心吧!待会你悄悄帮某打开那人投宿的院子即可。”
安抚了郝利来,张宝返回城内税警总队驻地,从兄弟们中间挑了五十名好手,各挎了腰刀、配了手弩,趁黑朝利来客栈摸了过去。
有郝掌柜引路,众人不费工夫的找到了那疑似周官的院子。
张宝一个眼神,兄弟们马上呈战斗队形散开,全身戒备站定在了门外。
可随后,王保才刚刚以短匕伸入门缝内撬动门栓,便听院内一声低喝,“谁!”
王保才的动作极其轻微,不细听,连站在旁边的张宝都听不见。
可院内之人竟这么快就察觉到了深更半夜,对方如此警觉,愈加证实了有问题。
张宝当机立断,改巧取为硬攻,一把拉开王保才后,抬腿踹到了门板上。
客栈内的门栓终究是普通木材,一脚下去,一分为二。
两扇门板重重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院内,已有六七名健壮男子拔刀冲了过来,其中一人还朝屋内大喊道:“敌袭!速护老爷离去!”
张宝自从来了泉州,已好久没与人打斗,一时技痒,有手弩也不使,带着数名兄弟便冲上去与人交起手来。
可后方的郭林却不由眉头一皱,对方深夜遇袭,第一反应喊的却是‘敌袭!’
像是军中汉子遇到偷袭时的反应看来,对方那老爷并非文官,可能是军中将领!
但。近两月传来的战报中早已写明,周军中高级将领死的死,俘的俘,已尽数伏法了。
那对方到底是谁?
前方,张宝刚和对方交上手,便察觉不对劲了对方有一个算一个,皆是好手!
眼看身旁一名兄弟被一刀削断了右臂,张宝不由大急,喊道:“点子扎手。兄弟们并肩子上!”
“。”
你一个正儿八经的五品朝廷将领,却喊出了土匪黑话,到底谁是兵、谁是匪?
眼看又有数人从屋内跳出,郭林再顾不得许多,当即喊道:“上弩!小心莫伤了张大人和兄弟们!”
话音刚落,只听‘嘣~嘣~’几声弦绳微响,下一刻,正与张宝缠斗的那汉子,头上、脖颈、前胸同时中了五六支无羽短箭。
十几步的距离,无声无影的手弩避无可避,再有张宝几人的近身缠斗,几息后,这帮意外
扎手的汉子便死了个七七八八。
院内战斗甫一结束,郭林当即带人冲入正房。
却见,一名年近六旬的老者刚刚穿好衣服,见众人入内,如同认命一般缓缓在椅子上坐了。
而另一名样貌儒雅的中年,脸色苍白,还在穿外套,可哆哆嗦嗦的双手,怎也系不好外衣的腋下系带。
那老者见状,叹了一口气,起身上前,伸出双手慢慢帮他系好,随后在其耳旁轻声道:“事已至此,还请陛下注意仪态。”
几步外,郭林疑惑的看着这两个实在不像是武将的男子,一时有点迷糊。
可紧接着,张宝怒气冲冲的走进了正房,因有兄弟受伤,恼怒之下从史六郎手中抢了手弩便指了过去,“狗东西,给洒家兄弟偿命!”
一声怒吼,那中年一哆嗦。
只见,火把光线下,一直在竭力保持镇定的中年,见那索命手弩指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连连摆手道:“莫杀朕,莫杀朕,朕是大周天子,他他。”
自称大周天子的中年,伸出颤个不停地手臂指向老者,“他正是大楚皇帝通缉的奸相秦会之!是他背着朕行刺大楚皇帝、是他当年谋划北侵淮北。和朕和朕无关呐。”(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