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自然少不了暗暗炫耀一番公子待她多好,公子多有本事
富贵不能还乡,早憋了一肚子话的玉侬怎会放过向小姐妹分享的机会。
两人这一聊就聊了一个时辰,直到亥时,玉侬才忽然想起问了一句,“阿瑜,你怎自己跑来了蔡州?”
说起这个,陈瑾瑜红了眼睛,期期艾艾道:“因上次和哥哥出城,恼了爹爹,爹爹要送我回颍川老家,我不想回去,才来投奔你了。”
“你离家出走了呀!”
玉侬吓了一跳。
就算小脑袋瓜没那么聪敏,玉侬也知晓这不算小事,若帮陈瑾瑜瞒着,任由陈家着急,事后定然落得埋怨不满。
可看着哭唧唧的陈瑾瑜,心软的玉侬又不忍把她送回去。
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的玉侬先哄陈瑾瑜睡下,随后带着翠鸢去找了蔡婳。
玉侬这点还是不错的,既然自己不知怎做才好,就去找聪明人拿主意。
亥时中。
望乡园寂静一片。
陈瑾瑜躺在玉侬的花梨木大床上,睁着一双杏眼,望着碧纱窗外的婆娑树影出神。
今日与其说是‘离家出走’,倒不如说是找个地方躲两天想清楚往后怎办。
爹爹让她返乡的决定来的太过突然,陈瑾瑜有种预感,这次若她回了老家,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以前,她觉得女儿家人生就这样了。少年时在父母膝前承欢几年,待及笄后嫁人,然后生儿育女,在深宅中就那么过一辈子。
尽管对这种生活有着下意识的抗拒,但天下女子不都是这样么
陈瑾瑜曾经这样开导过自己。
直到亲历了一个月前的桐山之战。
忆起当时的热血沸腾,至今仍为之战栗。
还有桐山一年来脱胎换骨的变化。所谓风起云涌、江山棋盘,不正在眼前上演么!
见过了世间雄壮风景,陈瑾瑜有些不甘心下半辈子拘泥于方寸闺房之中。
只是,女儿家讲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哪里有自己做主的机会呀。
黑暗中,陈瑾瑜悠悠叹了口气。
‘蹬~蹬~蹬~’
寂静院内,上楼的沉重脚步声无比清晰。
一听就是男子脚步。
“翠鸢?”
上楼后,那人奇怪的喊了一声。
玉侬没向小叔叔说我在房里么!
陈瑾瑜自然听出了来人是谁,忙起身摸黑穿衣。
外间那人已走到了门口,紧张惊慌的陈瑾瑜忙张口,想要喊一声,莫进来。
可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