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所指雕像形似狐狸,长着大大小小好几颗头颅,层层叠叠的尾巴盘绕在身躯和脑袋上,让人数不清。
“雕得太模糊了,看不清有几颗头和尾巴。”厉九川打量了一会,“如果这个就是他们的神,萧师兄可否看出其位阶大概在什么程度?”
“灾位,或者更高。”萧湖意面色肃然,“买一批遗玉尽快离开吧,两位大夫子都受伤了,剩下的府子也没几个完好的,一个灾位在世神灵,我们很难对付。”
“师兄说得是。”
……
白色尖塔之上,有三人盘膝而坐。
左侧是个道人打扮的青年男子,他生得一头白发,眉目俊朗,云袖飘飘,勾嘴笑起来的模样显得玩世不恭。
中间是位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重铠,虎目燕颌,气势堪称三人之最。
还有个宽颧骨的老头,肤色铜棕,稀疏的花白头发扎成小髻,腿弯上还放着一支祈神的长杆摇铃。
“你们考虑得如何了?”虎目男子开口道,“虎都那位已经准备彻底清理西金,就算有在世神灵相护,未留城也逃不掉。”
“话是如此,但邓将军,想让我未留城打先锋,你们的诚意不够。”神祭打扮的老头答道,“仅仅一个被封困濒死的赤水之母,根本伤不到西金什么,而且白玉京和昆仑离这里都太远了,一旦动手,未留城势必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我很难相信你们。”
白发青年道人耸肩而笑,“这跟白玉京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京里派来辅助邓大将军的小兵,可没说要替白玉京接收未留城。”
虎目男子冷冷地盯着他,后者顿时不再说话,甚至笑眯眯地做了个缝嘴的动作。
老头接着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更没有动手的必要了,天宫和山神殿不联手,根本打不过虎都那位正仙,祂可不是虚弱到快死的女魃。”
“巫司祭,你多虑了。”邓将军沉声道,“虎都此刻仍在内乱之中,游龙行驿站被毁,曜日府那些残兵们一时半会都走不了,未留城无需公然对虎都发起战争,只要吞掉那股残兵即可。”
“那也有整整三个刃兵!每一个都是毁天灭地的力量,邓将军莫要欺我地处偏僻,孤陋无知!”老头显然有点生气。
“非也,号称西金最强刃兵的梅曲崖,已经带着绝大部分还有再战之力的府子们回都支援了,你的对手只是两个被重创的大夫子,和一些无力还手的病弱伤残,仅剩的几个有能力作战的府子还都是最弱的水院府子。”
邓将军说到这,眼露寒芒,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充斥周身,“如果未留城连这点战力都吞不下来,就别谈联手之事,山神殿和天宫都将离开此地,包括镇守的土德之神!”
巫司祭闻言大惊,脸上的褶子都颤颤巍巍,“当年说好了要借未留城三千年,如今期限还差得远,你们竟然要反悔?!”
邓将军只是摇头,一副轻慢之色,“如果你们只安于现在这点成就,别说给三千年,就是给你们一万年也得灭亡!何况作证的天上之帝早已消亡……哼!是死是活,我劝你好好想想!”
巫司祭眼神阴晴不定,这时,天空有一道人影扇翅落下,凑到他近前低语。
“陌生人?他们在哪儿?”老头语气很冲,已然是怒火中烧。
“司祭大人,就在那边!”报信的传承者抬手指向白塔下。
邓将军瞥了一眼,忽然笑出声,“巫羊啊巫羊,你不想招惹别人,可别人已经欺上了门!那人身上穿着曜日府的盔甲,恐怕早就看见城中镇神的雕像了,你今日敢放他走,来日必定带人灭你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