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寒从背后抱住南蕴,揽住她的肩膀,把人放进自己怀里,旋即捂住她的眼睛,声音温柔:“别脏了你的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阁老的事我会让人去查,我们且先走吧。”
待在这么一个晦暗的场合,北凉寒担心南蕴,且这里的环境实在太逼仄。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北凉寒牵着南蕴的手,带她离开了大牢。
他们的出现未曾留下痕迹,唯有地上那一具惨烈的尸体,昭示过他们的存在。
过后,北凉寒没有对阁老的事放松警惕,其他大臣包括皇上都认为事情已经过去时,北凉寒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事情上报皇上。
说到底,阁老的那些事都只是他们夫妇的猜测,他们并没有实质证据。
而且就皇上那个德性,明显不会把他们的话放在眼里,更不会派人去查证什么,就算真派人查了,也是大张旗鼓地查,到时候除了打草惊蛇以外,什么屁用也没有。
北凉寒已经不指望这个昏庸的帝王,他自然打算自己出手。
连番探查之下,虽然阁老藏的深,可这么多年下来,总归是能抓住一些蛛丝马迹。
这一天,暗卫给他们带来了关键性的证据。
“王爷,其他的暂且没发现什么,不过属下们翻阅了阁老的族谱,发现他祖上三代似乎是西域人搬迁过来的人,此则说明他们并非土生土长的本国居民。”暗卫如实禀报。
闻声这话,北凉寒黑眸蓦然一冷。
这是一件小事,在中原发生西域人搬迁过来也并非没有,且西域和中原通婚的虽少,但也是存在的。
如果不是他对阁老起了疑心,恐怕就忽视了这一点。
这一点就算呈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会觉得不对劲,都已经三代了,就算祖上是西域人,现如今应该也已经被同化。
然,这个消息拿到北凉寒和南蕴面前,二人再联想到阁老的所作所为,以及临死前放的狠话,他们两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脊背发寒,有些细思极恐。
“祖上是西域人,看着是不起眼的一件事,但我总觉得,我们已经触摸到了真相。”南蕴喃喃地说着,面色十分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后怕。
若他们不曾发现这一点,恐怕到现在都还在想究竟为什么陈阁老会做那些事。
但现如今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们便也无法克制思绪蔓延。
那陈阁老家中以上三代为西域人,而陈阁老虽说是中原人,仔细一论却是有西域血统,如此一人竟然还坐上了中原阁老这般重要之位。
南蕴汗毛微微竖起,莫名觉得此事定是不简单,如若是小事,为何阁老血统之事从未有人知晓,显而易见这是有人故意而瞒之。
“阁老血统中有西域成分,再加上他做的这些事,我…我是否可以认为他…”
“不错。”
南蕴一句猜测未说完,北凉寒直直打断她的话,虽是未完成,却已然下了定论。
可见北凉寒的心中亦是如此想的,他沉下面孔,忽然不敢往这个方向细想。
如若往这个方向想,阁老的所作所为就想得通。
想得通他为何身为大权在握的阁老,还要做这种伤国伤民的事,其中不仅仅是因为敛财,他是想搞垮中原的国本,要是那些寒门人才真的被替换成了酒囊饭袋!
酒囊饭袋都成了才子与官僚上的大臣,中原的政治便也可想而知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