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棉坊的人看见坐在上首的沈棠,有些不解。
宁安侯在棉坊初建的时候,来的比较频繁,但是自从京城回来以后来的次数不是很多。
这次突然要将众人召集,也不知道是所谓何事。
但是瞧着上首的沈棠面色不虞的样子,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情。
管事点了一下人,众人都到齐以后就开始请示沈棠。
沈棠起身,看着看着站着满满一个院子的女工。
从最开始只有慈善堂那十几个孤女,到如今站着接近百人的女子,有十几岁的少女,也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也有更为年长的妇人。
多是家中贫寒的人家,当时沈棠在招人的时候,特地吩咐有限招录那些生活艰难地女子。
但是赵得男事件给了她一个警钟。
这些女子日子过得困苦,不是她提供一个工作机会就能解决的。
甚至有可能是家中会因此将她当做依靠,会变本加厉。
这些女子从小受到的就是在家从夫,出嫁从夫的教育。
沈棠仔细看着这些女子的面色,竟然还不如那些个慈善堂进来的孤女好。
可见在棉坊赚来的银钱,都送到家里来了。
“诸位进作坊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各位感受如何。沈棠想听听各位的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沈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场面顿时安静,无人敢开口。
“侯爷,小的也曾经在几家铺子里当过掌柜,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家铺子和作坊,像咱们棠记一样好。”
管事开口。
管事姓陈,是个接近四十岁的男子,平日里,大家都管他叫陈管事。
陈管事做事有手段,但是平日里为人都很亲和,因此那些年轻的姑娘,也会喊上一声陈叔。
陈叔有三个儿子,都已经长大,如今在棉坊做事。
陈管事也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大酒楼的掌柜,甚至还跟商队走南闯北过。
但是如今儿子们都已经成家了,他也就不在继续在外了。
刚好宁安侯的棉坊招人,他就来了,未曾想真的被选上了。
事实也证明,棠记棉坊真的比他见过所有的都要好。
不说别的,就说最现实的,工人的工钱就比别家高了不少。
休息和其他的福利跟棠记皂坊如出一辙,每个月有休息的时间,逢年过节有过节费和节日假期。
甚至他刚来棉坊的时候,家中碰巧添了一个孙女儿,棉坊还给了贺喜的银子。
每日就四个时辰的上工时间,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
关键是,还有许多隐形的好处,他都没有说出来。
周围人知道他进了棉坊做管事以后,对他更是客气的不得了。
更加不论他几个儿子也都在棉坊做工,如今在家族里说话的都是举足轻重的感觉。
陈管事自然知道,这是大家看在宁安侯的面子上,而且宁安侯可是说就是这青山镇最大的靠山。
有了陈管事开头,其他人也渐渐开口。
“我自从进了棉坊以后,我那婆婆如今对我可真是不一样了。以前什么活儿都让我做,现在,我回家,那真的是不要太轻松。”
“我也是,我家那位,以往对我还要动手,我如今将银钱扔他脸上,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老婆子跟你们可不一样,我进了棉坊以后,这来我家说亲的人,那是一茬接着一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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