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白也不急,丝毫不慌。
刀一听着都为自家世子捏了把汗。
跟女孩子世子怎么这么较真呢?
他缺那点糕点钱吗?
不,他现在缺心眼。
“你今日失态了。”
祁肆白等她气沉淀下来,才慢慢开口。
“今天在场的都比你阅历丰富,你所有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那群奴隶被送到这临安城本就是有罪之人,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明严他们怎么敢公然射杀,他们此举是试探,若我当场发怒,那些人本是该死之人,杀了便杀了,传出去还会有人拍手称快,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你今日一叶障目,丧失了判断力,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大慈大悲的时候,就不要冲动。”
祁肆白的话句句砸下,掷地有声。
“你从心底痛恨权势,但是你也依仗权势。”
祁肆白一语道破。
他不希望江婧凝一直躲在自己身后,她该自己成长,他可以做的后盾,但是不能一直将她当成温室里的花朵。
从她来临安的时候就该知道,他们应该并肩作战。
“凡事三思而后行。”
这是祁肆白教她的第一课。
江婧凝也不是固执不讲理之人。
若是今日没有祁肆白提出来,怕是她会因为场面的血腥而于心不忍。
这也是软肋。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刺向她和祁肆白。
“那我今日留下的那人?”
江婧凝忽然反应过来,那侍卫会不会也是那黄家主趁机塞过来的探子。
“此人暂且可用。”
祁肆白从他与狼厮杀的时候就知道这人不想死,只想活着。
只要想活就能为他所用。
“那就好。”
江婧凝低垂着头。
“世子,今日是我眼界狭隘了,在这临安城把持多年的家族怎么会是好糊弄的?”
以后要小心谨慎才是。
“明白就好,你通透,还不算无药可救。”
祁肆白额前的碎发垂下,遮住他沉着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