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楚国是明晃晃的和李贤跑了。对子婴这类不知情的人解释起来真算麻烦。
“皇叔为何不在宴上?”她岔开话题,也正想把李贤喊起来。
子婴让她坐在对案,缓缓开口,“我在堂后歇息,一不留神歇了许久。”
听到这话,许栀顿觉不安。
空气没流通,室内沉闷。
她扫视一周,“博山炉上的白烟,怎么能燃这么久?该不会……”
她想起那些田氏贵族,赶紧要起身去将李贤晃醒。
“我们都在侧室之中。宴会那边,田氏若与郑国生出冲突,或许郑国会有麻烦。”
“荷华,到底是你太善良,还是拎不清?”子婴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
许栀以为这是子婴在传达咸阳那边的意思,不管是嬴政还是李斯,在帝国初建之际,权威鼎盛,她多数不能违抗。
她紧张,却本着良心,还是仗义执言。
“依秦律,放南逐地和去南任职,有很大的区别。若任由郑国被贵族用琐事缠住,那必然是前者。岭南地瘴本多,郑国有功无错,理当应风光而去。”
子婴沉思。
好几个博山炉,雾气环绕之间,如似仙山。
她刚走到李贤的案边,想要灭去他案上的炉子。
“若皇叔觉得我所言在理,”
许多烛光在这一刻汇聚在了头顶。
子婴从屏风出来那会,许栀就一直提着一口气,她竟然感到一种如释重负!
她看到案面上凝了一层阴影,那就是龙的轮廓!!
“庚辰女君。您,刚才一直是……?”
爪子若重若轻的按在了她肩上,许栀心底窜起她的声音,“你看到博山炉之后。”
龙尾扫过案面。
许栀就看着李贤的手动了动,很快,他撑了起来,然后拎起案上的铜水壶浇到了炉中,白雾少了不少。
他手法熟练。
“你也知道这炉子有问题?”她问。
他看着她,扫了旁边的龙一眼。
他还真是死过一次的人。
她第一次看到庚辰,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按理说,古人不应该更惊恐?
但这一条龙的虚影没有构成他的震惊!
他从容的理了理衣袍的褶皱,见怪不怪的别过头,波澜不惊的和她说,“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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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应太反常了。
“你知道炉子有问题,你也知道庚辰?”
他压下眼中一晃而过的愁绪,将铜炉的纽盖盖上,“我以为这是你的意思。”
许栀怔住,“我的意思?”
他深深的看着她,垂下纤密的眼睫,一举一动变得过分通情达理,“若你,想去找张良。旁人问起,我会与他说,公主此夜是与臣待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