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凭什么认为她每一次委屈过后都会听他的解释?凭什么认为她会一次两次的原谅他?她又凭什么要听他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解释?
在楚云眼里,沈月汐和沈家比她更重要,她可以为了前面两者,毫不犹豫的牺牲她。
在姜祈安眼里,工作也比她重要,忙到把她丢在港城两年不管不问,现在又留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世上,整天都在担心沈叙会杀了她。
在江淮之眼里,时愿比她重要。说爱她,现在却毫不犹豫的选了别人。
她从头到尾,都不是这些人的第一选择,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他们牺牲掉的一个牺牲品。
姜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一颗珍珠顷刻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变得无比灰暗。
瘦弱的肩膀颓然的塌了下来,眼帘低垂,敛去一半死寂沉沉的眸。
心底一遍一遍的重复。
算了,算了。
叶辞看着她,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很疼。
姜梨有多喜欢江淮之,他是清楚的。那篇新闻,叶辞也看了,连联姻关系都没有确定下来的傅绾,以及那个助理,她都会生闷气。
又更何况是白月光呢?
他上前几步,手掌轻轻的搭在她的发顶揉了一下,扫了一下现场的几个人,故意说:“脸上的伤都不管就在这行仗义,傅绾知道你这么替她鸣不平吗?”
姜梨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又去看叶止,然后蹦出来一句:“今天这事要报警吗?我需要配合去警局做笔录吗?死掉的那些人怎么办?”
思维极其跳脱,情绪转变快的离谱。
“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叶止看了一眼简清时,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带她去医院吧。”
简清时带着阮经颜和姜梨来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挂了急诊。
两个人进了诊室,他坐在外面等。
消毒水混着药水的气味在鼻尖蔓延,侧脸和手背都贴上了白色的纱布。
“三天换一次药,不要碰水。”
姜梨坐在椅子上,低着眼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医生说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
想到刚刚给她右肩莫药油的时候,她看到的姜梨身上那些交错的痕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年轻人要爱惜身体,切勿纵欲过度。”
一边站着的阮经颜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
真不怪医生大惊小怪,实在是那些印记在姜梨的身上过于密集,光是看一眼都觉得粗暴。再对比她瘦弱体格,阮经颜都忍不住在心里骂江淮之畜生。
姜梨:“………”
她本来就够烦了,现在更是烦躁的想死。
重新回到车上,姜梨没骨头似的瘫软下来,靠在了阮经颜的身上,好似灵魂都被抽了出来,身心俱疲,头晕脑胀。
她对着简清时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麻烦你送我回学校吧。”
简清时犹豫了几秒,然后应了一声。
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听江淮之的把姜梨送回秋水湾,姜梨和阮经颜两个人非得弄死他。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