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家的人,是一个小队长,手下领着十五名帮闲。
“李督军,自咱们巡防队归于城南巡检衙署管辖之日起,何都尉也没曾立下过这种规矩,帮闲是帮闲没错,每月一两就一两,咱谁也不是靠这个养家糊口。”
“可李督军一来,就便这般咄咄逼人,那小人,今日便辞去帮闲一职,告辞!”
说罢,这个陈家小队长,对着手下人招了招手。
十几个人干脆利索的,离开公房。
李督军满脸错愕,明显没想到,会有人不给面子。
这帮人不是一群酒囊饭袋吗?
这跟昨天在酒桌上,姐夫说的不一样啊。
“这么刚的吗?”徐二凤小声嘟囔。
陆离说道:“看来,昨天陈小六的事情不是偶然,是陈家故意为之,何都尉威名在外,倒是能压得住,李督军明显压不住场子,这帮人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徐二凤突然拉住陆离胳膊:“离哥儿,要不咱就跪吧,你想啊,清明你给你爹是跪,给李督军也是跪,就当提前上坟了。”
“行,我这就跪,晚上我让我爹跟你说道说道。”陆离撩开袍子作势要跪。
徐二凤大惊:“别,哥,你是我亲哥,让我叔歇着,别到处走,天怪冷的。”
这边陆离跟徐二凤扯着淡。
那边成、谢两家帮闲,共计三十二人,也浩浩荡荡离开公房。
李督军彻底傻眼了。
紧接着便是恼羞成怒,一脚踢翻案台。
“这帮泥腿子怎么敢!怎么敢!难道就不怕我姐夫的刀吗?”
跟着李督军上任的那十二名,城南巡防衙署正式差役,此时面面相觑,统统闭口不言。
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这些年,巡检司跟三大家各有妥协。
三大家求街面上的话语权,巡检司求财,各有算盘。
平日里小小敲打无伤大雅。
昨日血溅当场的陈小六,那是个愣头青,亦或者是三大家对何都尉的一种试探,保不齐,那个陈小六,本就是在陈家,得罪了谁,准备弃掉的。
您老人家,真当三大家好惹,逼着这帮人下跪?
那是逼着三大家下跪。
你姐夫何都尉都不能做的事啊。
发完了火气的李督军,似是想到了什么,俊俏的脸庞,一霎那,变得煞白。
他终于明白过来。
下面跪着的七八个人,都不是三大家的人,而是城南巡检衙署自已招募的帮闲。
完了。
李督军,他慌了。
顾不上公房中其他人,撩起袍子,就朝着何都尉的公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