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只是你布的一场局?”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说,“你回来,当我的王后吧。”
“先王用上党之地投赵引秦,转发赵国长平血战。连赵嘉都知道与秦一搏,你却不加思索就将南阳二十二个郡送给秦国,你就这么懦弱吗?!”
“赵嘉?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韩安精神本就在压抑奔溃的边缘,这一疑,令他彻底疯狂。
她亲手将匕首插进了韩安的肩膀,韩安也拔出了剑,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由于从前都在墨子门下就习武功,路数招式都差不多,发起狠来也无外乎地相似,她不记得捅了韩安多少刀。
桃夭在秦宫练武的时间不多,面对这个名义上的师弟,她到后面根本反抗不了。
韩安夺了她的刀,不甘的情绪彻底达到了巅峰。
纵然她慌乱起来,开始求饶,他却一刻也没有停息过。
她奔溃地哭了。
韩安却没有放手。
“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血海之中救了出来。”韩安携着一抹笑,一把握住她的后颈,沉沉看着她:“你连这条命都是寡人的。”
她被他攥得死死,裹挟着血腥与拉扯的疼痛,她昏厥了过去。
再过了不久,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想下死手的张良,紧接着是嬴荷华猛地推开了张良救了她。
桃夭的记忆慢慢地收回,她揩了眼泪,抚上小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跳了两次城楼都没把这个孩子给打掉。
而李贤说,救她的人是张良。
最好笑的事情莫过于此,骁勇快意的公子安变成了懦弱擅权的韩王安。
在战乱中救了她的人,伤她如此之深。
刚开始要杀她的人,却救了她。
李贤见她表情恢复了平静,这才蹲下,将掉落的药瓶重新放在她的面前。
“此药有凝气安胎之用,你需将息。”
他最不能接受就是看见女子泪涟涟的,他便又放了一方绣坏了的手巾在药瓶边儿上。
之前在函谷关时,为了传递两场战争的消息,他给许栀绣了现代字,这种事实在过于艰难。他打赌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绣东西。
桃夭看见这个极其难看的荷花手巾,默了默,对他道:“你虽心有城府,对待感情倒是敞亮,这样挺好。”
李贤上辈子的原本定下的妻子也是嬴政的女儿,可她还没来得及嫁给他,就因病香消玉殒。由于他平日事情太多,也没考虑再娶,就这样一直到了被杀。在咸阳闹市被腰斩的时候,自己也才三十岁,他想,未曾娶妻倒是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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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华还不知道你活着的事情,若你想见她,我可为安排。”
桃夭摇了摇头,她将自己的笛哨送给她的时候,那墨家的弟子桃夭也就在这世上消失了。
“你可有什么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