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樱宫之主的声音传至天外,日神宫内外灵力忽然变的澎湃起来,所有灵气仿佛在这一刻受到更强大力量的牵引直直地升上高空,以磅礴灵气铸造出了一条巨大的通道,两股力量自第三界落下精准地降临在了两块黑色晶石上。
薛锋来之前就已经了解过投影降临是怎么回事,一般而言降临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强行降临,寻找精神脆弱的肉身躯壳,将其神识慧海打乱甚至是磨灭之后鸠占鹊巢,第二种是自降等级,比如当初的枯河外魔就是自降等级后从第二界降临到了第一界。
而到了第三界的层面便出现了第三种降临的方法,那就是投影降临,将自己的部分灵气分化出来通过下界接引之人的引导,降临在准备好的晶石之中,晶石之内会孕育出一具新的肉身,这便是投影降临。
第三界强者投影降临有两大好处,第一是降低的等级不像自废等级那般严重,第二是可以完全保证自己的灵智意识完整不会因为降临而出现神智混乱的情况。
当然投影降临也有坏处,那便是降临的时间普遍偏短,最长不过七天。
两块放在主位上的晶石逐渐变形,变化成了人形模样,一炷香后变化完成,晶石彻底变的和肉身躯壳无异,两具肉身一个是长发的消瘦男子,另一个则是短发的老者,一旁的樱宫仆从急忙上前为两具肉身穿上准备好的华服。
樱宫之主见更衣完成后再次高声说道:“吉时已到,请使者开眼。”
日神宫内再次光芒大作,两具肉身躯壳颤抖起来,片刻后二人先后睁开眼睛,口中呼出一口浊气。
“哎呀,终于降临了,等的烦死了。”
“莫说是臧火师侄,就连我这老叟都等的索然无味。”
长发消瘦的男子站起身来舒展筋骨,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这具肉身后说道:“这具肉身所用的材质还算勉强可以,让我来试试强度。”
说话间这家伙居然丝毫不顾及下方的众人,直接对着日神宫的天顶便是一拳,强劲的拳风打在了日神宫的天花板上几乎将天花板打穿,古老的日神宫也因此震荡个不停。
长发男子不爽地说:“哼,比我预料的差了一点,这破屋子居然一拳都没打穿。”
短发老叟笑道:“臧火师侄果然是第三界公认的天才,等级降低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依然能一拳撼动这古老的日神宫,要知道这座日神宫可是阳帝飞升之前留下的。”
“项充老头,你别一口一个师侄的占我便宜,我师父是剑帝跟你们项家没有半点关系。”
“此言差矣,项帝大人曾和剑帝大人年轻时同窗学艺,虽只有区区十载但也算是师出同门,老叟唤您一句师侄并不为过。”
这二人便是臧火和项充,降临之后两个人便自顾自说起话来,完全无视了下方等待的第二界众人,就好像第二界众人根本就不配让他们正眼瞧一瞧。
好一会儿后项充才笑道:“我就不与师侄计较了,咱们还是办正事吧。”
臧火冷哼一声转过头来趾高气扬地看着第二界众人说道:“不是庆典吗?为何没有酒也没有歌舞啊?”
樱宫之主急忙下令,各种珍馐美酒络绎不绝地送到席面上,樱宫选出的所谓美女也都安排上,在席面上跳着怪异的舞蹈。
臧火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看着舞蹈没一会儿便火冒三丈地骂道:“跳的什么狗屁玩意儿,一个个脸画的跟死人一样,好看个屁,都给老子死。”
说完他胡乱挥出一拳,竟直接用拳风将面前数名舞姬打死,幸存的舞姬全都吓的惊慌失措,樱宫之主急忙上前告罪:“是我思虑不周惹您生气了,这几个舞姬我等下就杀了向您谢罪。”
臧火抹了抹嘴说:“杀不杀不用跟我说,我吃的也差不多了该办正事了,你们几个把各自地盘上收集的百年气运全都交上来吧,项充,你负责验收一下,这活儿我不愿意干。”
臧火如此嚣张可项充老叟竟一点都不生气,他放下酒杯笑道:“好,诸位交上来吧。”
说话间老叟手掌摊开,掌心之中出现一个小型阵法,他捏诀念咒拿手指一点,小型阵法飞到空中迅速变大,虚玄笙第一个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深深一拜说道:“在下虚玄笙,虚家当代家主,这是我们虚家百年来收集的气运。”
说完虚玄笙拿出了一块木简,他将木简双手呈上,法阵立刻将木简吸了进去,法阵开始转动,木简内无数乳白色的烟煴飘出被法阵吸收,下方项充观察着法阵的情况心中默默计算着什么,等气运被完全吸走之后木简自己落回了虚玄笙的手中。
项充算了算后说道:“数够了,退下吧。”
虚玄笙虽然实力不强但好歹是虚家家主,可在项充面前就如同跑腿打杂的一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虚玄笙眉头微微一皱可还是恭恭敬敬地拜谢后退了下去,接着白城山容门主以及古巫之王相继上交了气运,剩下的便只有小花、妖僧智善以及樱宫之主了。
项充见无人主动上前便催促道:“剩下的几个人都等什么呢,快点上交气运啊。”
这时智善口宣佛号迈步而出,他身穿白色僧袍,手握金色念珠,浑身上下佛气浩荡,端的是一派圣僧之象。
智善走到了法阵下方,他抬头看了看法阵又看了看面前的项充和臧火,微微一笑说道:“请两位上界使者莫要责怪,贫僧这一百年并未收集丝毫气运,所以今日也没什么可以上交的。”
此话一出项充神色微微一变却没有吭声,他身后一直在吃肉喝酒的臧火听到这番话后跳了起来骂道:“你这秃瓢胡说什么?找死不成?”
智善妖僧依然面带微笑地说:“今日贫僧还有一件事想办。”
臧火骂道:“秃驴你到底想干什么?”
智善妖僧突然收起脸上笑容冷冷地说:“我要为白寺僧众复仇。”
这一刻他没有再自称贫僧,那一个“我”字代表了他已做好犯下滔天杀戒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