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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盘问（第2页）

林寞从挺身而出寻找炸弹时就知道总会有面对这一刻的时候，所以并没有紧张。

奥尼尔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东瑞坐在办公桌前左侧椅上，科罗温坐在右侧，林寞只好坐到面对他们三人的沙发上。腰挺得笔直，坐姿端正，精神饱满，完全是一副谨慎、谦虚、正义、光明的模范新生形象。

“林寞同学不要紧张，科罗温少校只是例行询问。你如实回答就行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多余的不用回答，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问题不用回答，感觉不知所云的问题也不用回答。”东瑞上来就先给林寞定下了调子。

林寞好笑，咳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笑意，一本正经点头。

科罗温愠怒地看了东瑞一眼，这才正色对林寞说：“你昨天的表现很出色，现场也有不少军情官，我代表他们向你先道声谢，你挽救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道谢虽然有点生硬，但林寞仍然礼貌地站起身敬礼，表示谦逊。

科罗温接着又说：“请问昨天在爆炸现场，你是怎么知道还会有第二次爆炸，并且正巧想到是反质子炸弹？”

他在“正巧”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个问题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因为林寞是事先知道了泰斯盒的体积，才让景玉根据现场状况推断出反质子没有完全用上，虽然景玉暗中认为这是一个刻意让林寞猜错的阴谋，虽然实际上并没有第二个反质子炸弹，但林寞在当时毕竟是做出这样的猜测并公布于众。于是一个合理疑问就来了：林寞为什么会推测现场将有第二次反质子爆炸？

“因为我猜错了！”林寞理直气壮地回答，一语震惊在场三位军官。

“先前我的人工智能在一个交流圈里听到了西诺能源站疑似丢失了0。1克反质子的小道消息，所以在第一次爆炸后它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在我询问它时，它说这样重量的反质子爆炸威力应该没这么小，所以我才猜测会有第二次爆炸。还有什么比密集杀伤帝国军人们更能让恐怖分子更开心的事呢？虽然我只是瞎猜而且猜错了炸弹的种类，但我自认为自己的本心是好的。”

林寞流露出一副委屈伤心的表情，在科罗温眼里看来极其可恶，在奥尼尔和东瑞眼里看来虽有些夸张却不乏真实。林寞歪打正中，因为猜错了炸弹的种害，现在居然可以理直气壮这样回答，而且还可以作为是一种自我猜测的辅证。

科罗温似抓到了把柄地眼睛一瞪：“什么交流圈里会有西诺站丢失反质子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这明明是高度机密的事情，不可能在网络上流传！”

林寞耸肩，召唤出学院专用的人工智能小寞，对它说：“给科罗温少校展示一下你发现的那个消息。”

有景玉在，关于网络与人工智能的一切操作都用不着林寞操心了。事发后景玉就立刻采取了补救措施，防的就是今天这种局面发生。

人工智能也有自己常交往的朋友圈，就像地球时代富裕人家的帮佣之类的雇工都会有小圈子一样，人工智能也喜欢各种流传于圈内的八卦和小道消息，不过极少与主人交流而已。景玉只是将这条事后发给小寞的消息时间提前了几小时，又篡改了小寞的记忆，于是一切“功劳”都让给了小寞。

小寞将消息转发给科罗温，反质子丢失的时间、地点、重量与军情局掌握的一丝不差，这让科罗温非常震惊。他失礼地起身走出院长室，与奥丁取得了联系，“奥丁，网络上居然出现了反质子丢失的消息，你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

“不可能，整座星球上所有网络都在我的监控之下，这条被西诺站隐瞒的消息就连我也是昨天上午10点19分时才收到的。在1日收到爆炸警报之后我就严密地监控了反质子、丢失、爆炸这些关键词，并没有人上传进网络里。”奥丁坚定地回答。

科罗温将小寞刚转发给他的消息展示给奥丁，“那这是什么？”

奥丁一秒后震惊：“昨天之前还没有！可这时间明明是前天的！不可能！这是……”他突然沉默了，超级人工智能的记忆不可能出错，会出现这种明明不存在却显示在眼前的情况只会有一种原因：有某种超越自己的力量能屏蔽自己的监控或是在事后篡改了网络记录。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奥丁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耻辱。他不可能说出来向科罗温解释这不是自己的错误。

身为诺亚亡后全人类社会最高程度的超级人工智能之一，会受到别人的欺瞒，说出去会极大影响奥丁的信誉。帝国军方无数数据处理，小到某个低级军官的背景调查，大到舰队的换防数据，都是依靠奥丁来完成的。如果奥丁能在这一个小小数据监控上受到欺瞒，那帝国上下还会有谁再能信任他的可靠？谁会放心将无数高度机密的信息再让奥丁处理？拥有战神之称的奥丁失去了人类的信任后还能干些什么？为军情局打扫卫生吗？

最后，奥丁只对科罗温说：“请将这个人工智能带回局里让我研究一下。”然后就不再回答科罗温的问题了。